傅司硯在我手腕上印下一吻,語氣像哄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乖,今晚月月在島上辦派對,她見不得孕婦。”
“你哪裏都不許跑,就在別墅裏休息,嗯?”
我攥緊拳頭,“如果我不呢?”
傅司硯臉上的笑容淡了半分,撫摸我小腹的手也停了下來。
“她如果知道你沒流產,會跟我生氣。”
我聽懂了他語氣裏的威脅。
如果江月知道我沒流產,那一切讓她不開心的東西,藏不起來就隻能消失。
深夜,巨大的煙花將整個海島照得亮如白晝。
我獨自站在天台,看著傅司硯單膝跪在江月麵前,將一條手鏈戴在她雪白的皓腕。
那手鏈,是由九十九顆“人魚眼淚”串成。
兩人的共同好友,緊緊將他們圍在中間,熱鬧起哄。
腹中傳來一陣細微的胎動,我眼眶泛酸,轉身想走,卻撞上一個人。
他複雜地看著我,飛快地往我手裏塞了一張紙條。
“想離開,明晚去島西碼頭,有船。”
我剛想追問,那人卻隻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點了點頭,將紙條緊緊攥在手心。
半夜,別墅的門被推開,傅司硯帶著一身酒氣回來。
“怎麼不睡?不是讓你早點休息嗎?”
我沒有回頭,傅司硯卻拉起我的手,將我轉了個身。
“既然沒睡,就跟我們一起玩吧。”
“月月喜歡熱鬧,她說......想讓你扮演成美人魚,從甲板跳進海裏助助興。”
我猛地抬頭,感覺渾身的血液凝固。
“傅司硯,我不會遊泳!”
“而且我懷著孕,你不怕她看到我的肚子嗎?”
傅司硯眼睛裏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
“我知道,乖,天黑,她看不見的。”
“而且,我給你準備了鑲滿鑽石的魚尾裙,不會有事的。隻是一個遊戲,為了讓月月開心。”
我被傅司硯強行拉到了遊輪甲板。
江月一襲聖潔的白裙,像個不染塵埃的天使。
“司硯哥說,你肚子裏沒了寶寶呀?那剛好,我沒有罪惡感了呢。”
江月歪著頭,對傅司硯撒嬌。
“司硯哥,天黑了,你把鯊魚都趕走了嗎?我好怕她被咬掉哦。”
傅司硯笑著攬住她的腰,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知道你善良。放心,這片海域我清理過了,別說鯊魚,連水母都不會有一隻。就是為你和你朋友們準備的專屬表演。”
我被兩個傭人按著,換上了那條所謂的魚尾裙。
裙子華麗到極致,卻也沉重到讓我無法站立,每動一下都極其艱難。
江月拍著手,像個期待糖果的孩子。
賓客們紛紛起哄,催促著我趕緊跳。
我死死抓著欄杆,冷風灌進我的衣領。
無邊的黑色海水橫亙在眼前,水下的未知讓我恐懼到渾身發抖。
我看向傅司硯,用眼神無聲地向他乞求。
他卻隻是站在江月身邊,對我露出鼓勵的笑。
“乖乖,勇敢一點。”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我不再是他的愛人,而是一個取悅江月的工具。
忽然,背後一股力道襲來,不知是誰推了我一把。
我整個人瞬間失重跌進海裏。
身體不受控製地下沉,窒息感鋪天蓋地襲來。
我拚命掙紮,卻眼睜睜看著遊輪上的光亮與笑語,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