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兄從邊關撿來的孤女,與他沒有血緣關係,卻又格外受寵。
可當他登上帝位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逼我死心。
他讓人將我按在大雨中,跪著聽他承寵了五個妃子一整夜。
後來更是直接將我賜婚給了江南首富。
我成親那天,他難得對我像兒時那般溫柔。
他說,“梨落,以公主之尊,到了江南無人敢欺你,日後你要丟棄那些肮臟的心思,好好跟你夫君長相廝守。”
“至於朕,永遠都隻能是你的皇兄,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你,但絕不會用男女之情去愛你。”
可後來,我永遠留在江南後,我那九五之尊的皇兄卻徹底哭紅了眼。
......
成親不到一年,我的夫君便養了外室。
婆母也嫌我天生窮命,卻偏偏得了天子照顧,捆綁了他兒子的一生。
我提出和離時,被夫君季宴臣打個半死。
他命人將我囚禁,無數個日夜裏變著花樣折辱我。
我想盡一切辦法往宮中送信求助,我多麼渴望皇兄能救我於水火。
為了腹中的孩子,我想堅強地活下去。
可我等了又等,等來的卻是天子的質問。
“世人皆知,江南季少寵妻入骨,又怎舍得傷你半分?”
“趙梨落,等你什麼時候學安分了,朕什麼時候再允你回京省親。”
我不死心,將季宴臣包養外室的證據送進宮中。
可這一次,我等來的,是季宴臣將我囚禁在水牢逼我臨盆。
甚至不顧我撕心裂肺的哭喊,活活摔死我的孩子。
我拚命掙紮,歇斯底裏的痛哭著爬向那團血肉模糊的小小軀體。
季宴臣的靴底狠狠碾上我的手指。
“趙梨落,很絕望,很痛苦是嗎?”
“這都是你該受得,誰叫你對我的愛視而不見!你不就是愛宮裏那位身份高貴,瞧不上我這商賈之後嗎?”
“曾經你看不上我的愛,現在我要你比曾經的我痛苦一千倍,一萬倍。”
他揪著我的頭發,將我的臉按進血泊裏,逼我直視那具小小的屍體。
“看啊!看清楚!這就是你執意癡心妄想他人,不肯愛我的報應!”
我渾身痙攣,五臟六腑像被人生生掏空,隻剩下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我哭到幹嘔,哭到眼眶滲血,可眼淚流幹了,我的孩子也回不來了......
“殺了我......”
我嘶啞地哀求,“季宴臣,求你殺了我......”
可他卻笑了,他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他拿著匕首,狠狠地戳進我的一雙眼睛。
他說,“趙梨落,每回看見你的這雙眼睛,我總會想起,你看向你皇兄時,那滿臉愛慕的眼神。”
“你真的該死,我對你的愛,你視而不見,可對你那皇兄,你不惜下藥,也要求著被他上。”
他滿臉癲狂,盯著我流血的雙眸,瘋狂嘶吼。
仿佛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怎麼就這麼賤呢?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那位好皇兄他很忙,忙著立後。
“忙著為你的閨中密友秦昭昭遣散後宮呢。”
“可憐你這賤人還在奢求他的愛,隻可惜他把他一生隻愛一人的諾言,給了你的手帕交。”
這一刻,我才知道,那個曾經在雪夜裏把我裹進大氅的少年,那個笑著揉我發頂說“梨落別怕,有皇兄在”的男人......
如今,正擁著摯愛,高坐明堂,而我,連死都成了奢望。
最終,季宴臣玩膩了。
“趙梨落,你真可憐。”
他在我耳邊低笑,“到死,他都沒來看你一眼,你不知道吧,他如今正在江南陪他的皇後散心,你信不信就算路過他也不會來看你一眼!”
“趙梨落,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你說你這幅鬼樣子出現在趙君臨麵前,他能不能認出你?”
我拚命搖頭,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我不要見他,不要讓他看見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可當我顫抖的餘光瞥見水牢裏漂浮的小小屍體,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竟又撕扯出一絲卑微的渴望......
皇兄......
至少,給我的孩子收屍吧......
季宴臣看透了我的掙紮,癲狂大笑,一把扯住我的頭發,逼我仰起那張潰爛流膿的臉。
“趙梨落,你以為你還有資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