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嘈雜聲,我這才發現自己靠在洗手間門板上痛暈了。
是剛剛的實習生小吳發現了我,她堅持要送我去醫院。
可我沒有錢。
上個月突然出現了一種新型流感。
不幸被感染後,我也隻能把自己裹進三層棉被裏,試圖用出汗的方式退燒。
最終小吳也隻能遞給我一片止痛藥和一杯熱水。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暗暗收集周承平婚內出軌的證據。
我不懂法,卻也知道要收集足夠的證據,為自己博得更大的優勢。
至少讓女兒知道,她的媽媽沒有錯,也不是一事無成。
婚姻有了裂痕,我在周承平那邊的打卡次數也逐漸減少。
周承平不喜歡我脫離他的控製。
連續一周打卡減少後,他在下班後徑直回到家,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麵色陰沉。
我直接拿出了他和王娜麗出軌的證據,他氣笑了:
“所以呢?”
“於芳,你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胸都下垂成茄子了,臉都要垮到地上了。”
“你拿什麼配得上我?”
結婚二十年,我第一次覺得枕邊人陌生的可怕。
他半是嫌惡半是威脅的替我拭去眼角的淚水,語氣放柔:
“況且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不同意離婚,你也請不起律師。”
“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白頭偕老。”
我不想和他白頭偕老,所以加倍努力工作。
可這天我剛進公司,就感覺氣氛不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帶著明晃晃的惡意。
王娜麗雙手環胸站在我的必經之路上,語氣嘲諷:
“沒想到,你就是那個公司間諜。”
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
“什麼意思?”
我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有人竊取公司機密賣給對家,查監控發現隻有你經常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辦公室。”
“不是我!”
我的嘴唇發幹,呼吸忍不住急促起來。
這時,周承平緩緩走來,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周承平,我沒有竊取公司機密!”
王娜麗眉心一擰:“你們認識嗎?”
迎著我祈求的目光,周承平冷冷撂下一句:“不認識,報警處理吧。”
王娜麗點了點頭,
“報警之後,先拘留幾天,再說賠償的事,這次的損失至少500萬,夠蹲十年了。”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被凍僵了似的,牙齒都止不住發顫。
周承平麵無表情的轉向我,手機催命似的震動,
“於芳,把你手機裏那些我和麗麗的視頻刪掉。”
“你敢起訴離婚,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繼續老老實實照顧我和我媽,不然到時候你欠的債隻能由你女兒還了!”
我怕了,女兒是我的生命,我不能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第二天睡醒我就去公司辭職,繼續好好做家務打卡。
睡夢中,我那個因為見義勇為去世二十年的初戀忽然出現了。
他依舊那麼陽光硬朗,穿著藍色的工裝向我揮手。
他說他早該去投胎了,因為放心不下我,在地府打了20年工,終於給我攢了一筆生活費。
他說隻要給他報備打卡就能給我,還說他會幫我洗脫冤屈。
他說他會永遠相信我、支持我。
我哭著求他帶我一起走,卻被他用力推開。
最後他笑著變淡,我哭著醒來,淚水浸濕了枕頭。
可我沒想到的是,我的微信置頂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個沒有頭像的人,備注是初戀的名字。
陳駿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