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尷尬地咳嗽:“美女你別介意,她不是那個意思。”
我死死咬住嘴唇內側,指甲陷進掌心。
但我不敢鬆手,怕一鬆手就會去抓顧清清的頭發。
她憑什麼?
口口聲聲說要靠自己!
享受著江凜川暗中安排的額外獎學金,還站在道德高地,諷刺我們這些真正在泥潭裏掙紮的人?
“最後問一次,卡裏500萬,”江凜川把黑卡拍在茶幾上,“你真不要?”
顧清清冷笑:“我自己掙錢幹幹淨淨!你有錢了不起?你去問問,誰會愛你這樣的人?”
包廂裏的人都默了聲。
江凜川終於被氣笑了。
他一把拽過我的手腕:“你呢?卡給你,敢不敢愛我?”
黑卡在燈下泛著冷光。
我想起奶奶手腕上埋著的針管。
想起大學即將繳納的各種令我焦頭爛額的費用。
尊嚴?
那是有錢人才配擁有的奢侈品。
“敢。”我毫不猶豫接過那張黑卡。
顧清清的表情凝固了。
她看著我,目光落在江凜川摟著我腰的手上。
她朝我輕蔑地放話:“你真可憐!”
第二句,想來是說給江凜川聽的:“你會後悔的!”
顧清清拎著拖把,挺著胸脯,抬著高傲的頭顱走了。
江凜川的朋友們卻高興地開始起哄。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江哥也該換人了!貼人冷臉有什麼意思!”
“有錢不要,自己找罪受上癮了她!”
“對啊,這個妹妹多乖啊!”
是啊,我可憐。
可憐到看透了她不敢承認的事實。
上學期的國際競賽,評委突然增加的貧困生特別名額。
實驗課上莫名多出來的助教崗位。
老師直接欽點了她。
這些看不見的資源和紅利,我也想要!
她既清高。
那我祝她永遠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