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過來追問:“你覺得我要多久才能還清你對我的恩情?”
段宥臨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他說:“我們之間是平等的。”
好話誰都會說,我也沒反駁他。
掛斷電話前,段宥臨喊我的名字,聲音夾雜著電流,有點含糊不清。
“池迎,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沒想到他會問這麼無關緊要的問題。
嘴上回道:“我沒有喜歡過誰。”
他緩慢開口:“要是你有喜歡的人,我可以幫你證明,你的上段婚姻作不了數。”
我抿了抿唇:“到時候再說吧,說不定我能找到不介意我結過婚的男人。”
通話結束,時長將近五分鐘。
和他結婚三年,這是唯一一次通話這麼長的時間。
今天段宥臨的話格外多,看來他和文清寧相處的很好。
我也不能落後,全身心投入到學習中。
第四次摸底考試,我考了623分。
我特別高興,當年那個站在辦公室痛哭流涕的女孩不會再哭了。
可惜翻遍手機裏的聯係人,我沒找到一個能報喜的人。
巧的是,我刷到了文清寧剛剛發的朋友圈。
【媽媽說人都是會變的,他也會嗎?】
下一秒,這條朋友圈被刪除了。
感情再好的兩個人也會出現矛盾,這對昔日的情侶也不例外。
從學習機構回家時,我聽到了一陣微弱的貓叫聲。
扒開草叢,我看見一隻小橘貓,後腿好像斷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抱起來,帶去寵物醫院治療。
段宥臨不喜歡小動物,他覺得臟。
我試圖爭取過:“我養在我的臥室,保證不會讓它到處亂跑。”
他眉心緊蹙:“池迎,這是我家。”
至此,我沒再提過。
他不知道我為什麼想養貓,也不屑去花費心思知道。
我之所以想養貓,是因為在這棟偌大的別墅裏,沒有真正屬於我的東西。
現在我有了自己的小貓,它叫團團。
隻要我一叫它,它就會立刻飛奔到我身邊。
小貓的腦袋很小,裝不下人類的彎彎繞繞。
誰對它好,它就會對誰好。
我很滿意我當下的生活,充實且快樂。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緊張的情緒在教室裏蔓延。
機構老師提議可以去爬山散心。
周末,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
爬到一半,有人堅持不了,選擇放棄。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咬著牙繼續往上爬。
山頂的風景很美,迎著朝陽,我張開雙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池迎,好巧,沒想到在這碰到你了!”
我循著聲音望過去,文清寧朝我揮了揮手,快步向我走來。
她拉著我去看她剛畫好的畫。
“宥臨也在,他陪我來這裏寫生。”
文清寧筆下的日出很美,但我眼中看到的日出是生機勃勃的美。
我沒想和她寒暄,敷衍道:“我朋友還在等我,先走了。”
“宥臨馬上就回來了。”文清寧不肯放我走:“你們這麼久沒見,你不想見他嗎?”
我頗感無奈:“我和他是和平離婚,既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留戀不舍。”
“哪來的想見麵這一說呢?”
我轉過身,見到站在不遠處的段宥臨。
他手裏的礦泉水瓶被捏得有些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