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白月光要看大變活人,丈夫就強行把我塞進焚化爐。
我跪求他顧念往日情分時,他卻眼神冷漠。
“當初你為了給我攢創業經費能連演十場魔術,今天不過是一場,你就不願意了?”
他命人砍下三歲兒子的手指威脅我。
“你一天不答應,我就砍一根,兩天不答應,我就砍兩根。我看你還要不要兒子的手了。”
我捧著鮮血淋漓的斷指,心如刀割。
“司行南,他也是你兒子呀!”
他卻隻是嗤笑。
“纖纖說了,你打著魔術表演的幌子不知道陪睡了多少人,這孩子未必是我的種。”
我徹底死心,應下表演,轉頭撥通了師兄的電話。
“之前說的跟你一起去國外發展的事情,我想好了。但是我需要你幫我做兩份假死。”
我唇角揚起笑意,縱身烈火之中。
這將是我為司行南表演的最後一次魔術。
後來他的資方,江城首富點名要看我的魔術,他給我打了99個未接來電,卻隻看見管家端出的骨灰盒。
“先生,夫人早就燒得隻剩灰了。”
1
司行南白月光回來的第十一天,我終於拿到了假死證明。
我緊緊捏著手中薄薄的兩張紙,心亂如麻。
工作人員見我猶豫,好心提醒。
“女士,假死程序會在三天後生效,到時候您的一切社會身份信息都會被銷毀。如果您後悔了,我們這邊現在還可以取消。”
我苦澀一笑,搖了搖頭,眼淚幾乎就要落下。
我陪著司行南走過了十年,最後卻被他逼入死地。
我怎麼可能會後悔。
三天前,我跪在司行南和李纖纖的麵前,磕頭磕到鮮血淋漓。
“司行南,你說過的,隻要我答應表演,你就讓醫生把鬱鬱的斷指接回去。”
“我答應了,我表演什麼都可以。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把表演公告發出去了。求求你,你快救救他吧,他還那麼小,不能落下殘疾啊!”
大雨傾盆,我跪在司行南的邁巴赫旁,重重一個頭磕在泥濘裏。
可他卻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李纖纖挽著他的手,哎呀一聲,嬌美的臉上滿是惡意。
“如月姐,你答應的太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呀,你兒子的手指接不回去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柄大錘擊中,痛得我幾乎暈厥。
“你說什麼?你明明答應過我的,隻要我答應表演,就給他接上斷指。”
她俯身摸了摸一旁的狼犬,故作遺憾。
“對不起啊如月姐,本來是打算給鬱鬱接回手指的。可是到了醫院門口,半截手指頭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我家狗子又貪吃,把你兒子的手指頭給吃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一陣暈眩,幾乎要摔倒在地。
“你......你騙我!”
我踉蹌著撲上前去抓住李纖纖,就扇了她一巴掌。
可下一秒,司行南將李纖纖護在懷裏,一腳就把我踢開了。
我癱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司行南,他是你兒子啊!虎毒不食子,你怎麼能讓你兒子當個殘廢!”
他冷哼一聲。
李纖纖得意一笑,將一疊照片摔在我眼前。
“如月姐,你跟男人陪睡的照片都在網上傳遍了,司鬱怎麼可能是行南哥哥的孩子!”
我撿起照片,隻見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上赫然配著我的臉。
我隻覺得荒唐至極,用力攥緊照片,悲憤不已。
“司行南,我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你也不信我嗎?”
“當初,我為了給你籌款,沒日沒夜表演魔術,累到暈厥,你一直看在眼裏。我怎麼可能有空去陪睡?更何況鬱鬱他分明長得那麼像你——”
“夠了!”
他打斷了我,眼裏燃著怒火。
“那這些照片你怎麼解釋,證據都在眼前,你要我怎麼信你?”
我張了張口,蒼白無力地辯解。
“說不定是AI合成的,我們十年夫妻,你難道不信我?”
“誰會那麼無聊合成你的照片?
”他嗤笑一聲。
“季如月,你還有臉提十年夫妻。不是纖纖,我還不知道自己戴了十年的綠帽子!”
他俯身,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眸子冷得像冰。
“你為我表演了那麼多場魔術,再演一場也不過分吧?”
李纖纖笑著拉開他。
“行南哥哥,公告都已經發出去了,她要是反悔就會身敗名裂。不用跟他廢話了。”
司行南一把甩開我,冷冷地道:
“季如月,你一天不表演,我就砍你兒子一根手指。兩天不表演,我就砍兩根。你兒子的手還要不要,全看你自己。”
我倒在泥濘裏,慘笑一聲。
既然他非要置我們母子於死地,那我就如他所願,演這最後一場。
我擦幹眼淚,一瘸一拐地站起身。
“我會給她表演的,你不要為難鬱鬱,他隻是個孩子。”
看著他和李纖纖牽手離去的身影,我垂眸淒涼一笑。
“司行南,十年情意換這最後一場魔術,希望你不要後悔。”
2
司行南曾經是我最深愛的人。
當初他不過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是我在街頭賣藝,不眠不休連演十幾次魔術,才給他湊夠了創業的經費。
我累到昏厥,被送進醫院搶救。
那時他執著我的手,滿眼感動。
“如月,等我成為大老板,一定不會再讓你這麼辛苦!”
我拚命幫他攢錢,到處給他拉投資,終於眼看著他成了人人稱道的司總。
他給了我一場盛大的婚禮,我們也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我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可直到李纖纖回來,一切都變了。
當初司行南曾親口說過,李纖纖是嫌他窮,拋棄他出國了。
可李纖纖卻反口,說自己是得了絕症不願拖累司行南。
那一晚,司行南捏著她的病曆單,喝了一夜的酒。
後來,他的眼裏就再也沒有我們母子了。
李纖纖說我表演魔術是假,陪睡是真,才能給他拉來那麼多讚助。
他信了。
李纖纖說司鬱長得根本不像他,多半是野男人的種。
他也信了。
李纖纖說自己愛聽玉石碎裂之聲,他當著我的麵砸了我媽傳給我的翡翠手鐲。
李纖纖要度假,他推平了我家祖墳,在上麵蓋起農家樂。
我跪在推土機前,求他放過。
可他隻是沉默著讓人掘出我爸爸媽媽的骨灰盒扔進水塘。
別墅裏,司行南和李纖纖的曖昧喘息不絕於耳。
見我進屋,他們兩人也不避諱。
鬱鬱剛出院,站在房門外,眼神膽怯,弱弱地喊我。
“媽媽......”
我熱淚盈眶,衝過去抱住他。
“鬱鬱,你還好嗎?是不是很痛,都是媽媽沒用。”
我抓起他的手,才發現他的小拇指上少了一截,殘缺地刺目。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拉著我的衣角怯生生地問。
“媽媽,爸爸和這個阿姨是在幹嘛?”
我神情一僵,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捂著他的眼睛就要離開,可司行南卻嘲諷地叫住了我。
“我叫你走了嗎?”
“司行南,你別當著孩子的麵做這種事!”
他嗤笑一聲,赤裸著身子打開了電視。
“季如月,你也知道要臉?”
“讓你兒子好好看看,他的媽媽在別的男人床上幹什麼!”
電視屏幕裏傳出不堪入耳的聲音,兩具赤裸的身體交纏在一起,而那個女人的臉赫然是我。
我趕緊捂著鬱鬱的眼睛。
司行南越冷笑一聲。
“你裝什麼,做的出還怕別人看?”
我忍無可忍,哽咽著嘶吼道:
“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我沒有做過,這些都是AI合成的,你為什麼不信我!”
“你以為你說一句AI合成,就可以把你陪睡的事蓋過去了嗎?”
司行南鄙夷地看著我。
“季如月,你當我是傻子嗎?如果不是陪睡,你哪來那麼多錢!”
“你!”
我氣急攻心,隻覺得頭暈目眩。
不想再與他爭辯,轉身就要走。
“慢著。”
此刻電視屏幕上正放到女人給男人舔腳的畫麵。
司行南指了指屏幕,笑得惡劣。
“季如月,你給他舔的這麼起勁,怎麼從來沒給我舔過?”
“你跪下來舔我的腳,我就放你走。”
3
我攥緊了拳頭,聲音顫抖。
“司行南,我說過了,我沒做過那樣的事,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李纖纖披了件衣服,從床上坐了起來。
“行南哥哥,看來她是咬死不會承認了,不過我有一個辦法。”
她勾了勾唇。
“她喜歡在外麵給人當母狗,那生下來的兒子不就是小公狗咯。”
“如月姐,你要是不願意舔,就讓你兒子跪下來像狗一樣爬一圈,我們就放你走。怎麼樣啊?”
我緊緊盯著司行南的眼睛,心中苦澀至極。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讓自己兒子學狗爬?”
他沉默著,眸光暗了暗。
我淒然一笑。
“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嗎?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這麼多年,我們經曆了多少風風雨雨,明明以前我們過得很幸福。”
他墨色的眸子卻猛然燃起了怒火。
“你還敢提以前!”
他抄起茶幾上的花瓶,直接把電視機砸了個四分五裂。
鬱鬱嚇得渾身一抖,縮進我懷裏大哭起來。
“媽媽,我害怕,我好害怕......”
我哽咽著拍著他的背。
“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媽媽不會再讓你受傷的。”
司行南冷聲說道:
“季如月,我留你跟這個雜種一命,還是看在纖纖求情的份上。”
他鉗住我的下巴,眼裏是濃濃的嘲諷與輕賤。
“怎麼,在別人那裏當狗,在我這裏就裝清高裝上癮了?”
鬱鬱抽噎著,用力推著司行南。
“爸爸,你放開媽媽,你別欺負媽媽。”
“我聽你的,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放開媽媽吧。爸爸,我跪下來求求你......”
他跪在地上,抓著司行南的褲腿,哭得慘烈。
李纖纖在一旁勾了勾唇。
“你給阿姨學狗爬,阿姨就勸你爸爸放了你媽媽。”
“好,我學。”
鬱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說著就俯身趴到了地上。
李纖纖哈哈一笑,打開了攝像頭,就對著他拍了起來。
兩行清淚從我眼眶滑落,我心痛如刀絞。
“司行南,我給你舔,你放鬱鬱走,別讓他看著,我求你了。”
司行南眸光閃了閃,鬆開手自嘲一笑,聲音裏竟然帶著幾分失望。
“果然是個下賤的臟貨,給人舔腳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他把鬱鬱抱了出去,往沙發上一躺。
“你好好表現,說不定我還能多給你一點撫養費。”
我屈辱地俯身跪倒在地。
而李纖纖已經把攝像頭對準了我。
她笑嘻嘻地補刀。
“行南哥哥,看她舔的這麼熟練,不知道私底下幹過多少回了。”
“我要拍下來發到網上,讓大家都看看她的賤樣。”
司行南聞言,皺了皺眉,一腳把我踢到了一邊。
“別拍了,她的視頻我看了都嫌惡心。”
他搶過攝像機,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鬱鬱見房門打開,哭著跑過來撲進了我懷裏。
我緊緊地抱著他,身心俱疲。
“鬱鬱,跟媽媽一起離開這裏,好不好?”
4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約定的日子。
我站在焚化爐前,淒然一笑。
“司行南,你真的確定要我跳進焚化爐表演大變活人嗎?”
他冷哼一聲。
“公告都已經發出去了,你別想臨時反悔。”
他和李纖纖早就架好了直播設備,我這次公開演出聞所未聞的焚化爐大變活人,給他的公司引了不少流量。
他自然不會放棄這一波絕佳的宣傳機會。
“哪怕我會葬身火海,你也不後悔?”
他有些不耐煩。
“你有完沒完,這隻不過是一個魔術表演,你怎麼可能會死。別再拖時間了,大家都等著呢。”
直播間的彈幕正飛快地滾動著。
“看魔術師的表情好像不對啊,不會要出事吧。”
“演的吧,大變活人沒新鮮感了,就找個殯儀館加花樣。都是安排好的,怎麼可能會出事。”
“這是我老家的殯儀館,高溫焚化爐不是開玩笑的。她這怎麼演?”
“聽說有不少魔術因為設備問題出意外,這個表演風險也太高了。”
連網友都知道擔心我的人身安全,可司行南隻是冷眼看著上漲的觀看人數,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我彎了彎唇,拉過一旁的鬱鬱,對著鏡頭說道:
“今天的魔術,將由我和我七歲的兒子一同完成。”
“這個魔術的名字叫‘涅槃重生’,獻給我相伴十年的愛人司行南,希望大火能燃盡我們之間的一切,也祝他和李纖纖小姐長長久久。”
彈幕瘋狂地刷新起來。
“什麼意思,司行南有新歡了?”
“這個李纖纖就是司行南的小三,我去,難怪要逼老婆表演這麼高風險的魔術。”
“我看他就是想整死季如月吧。”
司行南臉色一變,帶著怒意質問道:
“季如月,你在瞎說什麼,你還不趕緊給我解釋!”
可我已經先他一步,拉著鬱鬱,跳上了焚化爐。
通紅的烈火撲麵而來,我沒有半點猶豫。
再見了,司行南,再見了,我們的十年。
直播間罵聲一片,司行南連忙關閉了直播。
他咬著牙,攥緊了拳頭。
“季如月,你就非要跟我作對是嗎?”
李纖纖連忙上前安慰。
“行南哥哥,你消消氣,起碼這次直播熱度很高,黑紅也是紅啊。”
司行南定了定神,向站在一旁的殯儀館老板冷冷說道:
“等季如月從裏麵出來,叫她自己滾回來好好解釋,否則,就別想我給她兒子的撫養費了。”
說完,他拉著李纖纖揚長而去。
而另一邊,我已經帶著鬱鬱出現在了機場。
我把這些年的存款都拿出來,跟殯儀館老板一起,搭建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魔術場景。
希望這最後一場魔術,他看的還算滿意。
我抱起鬱鬱,向著登機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