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沈明鈺正守在我床邊。
語氣依舊生硬怨懟。
“沒想到,你還真是狗毛過敏。”
我死死地盯著他。
那副輕蔑嫌惡的態度,實在是讓我感到陌生。
“別這麼瞪我。我已經讓婉姝跟亮亮去頂樓住了,不會影響到你和孩子的。”
亮亮,是我懷孕時沈明鈺給我腹中孩兒取得小名。
那時我剛診斷出懷孕,他歡心雀躍,立馬就想到了這個名字。
還說無論男女,都要這麼叫,是希望孩子前途光明的意思。
我以為那是他對我上心。
原來,他隻是一直在懷念那份曾經的愛情。
我冷笑不已。
“你不是都給我預約了引產手術?不說要給那隻狗唯一的父愛?”
沈明鈺臉上一團黑。
“隻是氣急了才說的話。”
“那畢竟也是我的孩子,我還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隻是顧盼兮,今後你得小心些。我已經請了醫生,會給你跟孩子做脫敏訓練的。”
說完,樓上就傳來崔婉姝的焦急聲音。
“姐夫!你快來呀!亮亮看不見你一直在叫呢!”
沈明鈺匆匆離去。
樓上傳來震天響的笑聲。
“亮亮,快過來!到爸爸這裏來!”
“亮亮,別聽他的,到媽媽這裏來!”
那隻狗哽嘰個沒完,吵得人頭疼。
“亮亮,你說,你到底是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呀?”
那隻狗忽然狂吠。
“哎呀!姐夫!”
“亮亮可能是怕這個木箱子,快點拿走吧!”
“亮亮跟我姐姐一樣,討厭黑色呢。”
我心裏暗叫不好,匆匆上樓。
果然,崔婉姝正指揮傭人抬起頂樓的那隻黑漆螺鈿箱子。
那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一件傳了幾百年的古董箱子。
“正好劈了給我們亮亮的壁爐當柴火燒。”
“這破箱子,又老又舊,給亮亮裝狗屎都不配。”
下一刻,那隻狗竟然抬起腿來朝著箱子撒尿。
亮白的螺鈿瞬間被染黃。
“住手!”
巨大的氣性翻湧過來,讓我理智全無。
我一腳踹開那隻狗,一手直接給了崔婉姝一個耳光。
“崔小姐!我不跟狗一般見識,但你是人,需要教好自己的狗!”
“還有,你媽媽沒教過你,去別人家做客,不能亂動主人家東西的規矩嗎?”
崔婉姝瞬間就將眼淚灑在沈明鈺肩頭。
“姐夫!你看她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那隻狗也開始張起爪子朝我撲過來,還要啃那箱子。
我直接上手與那隻狗扭打起來。
“你這個畜牲!給我滾!”
“夠了!”
沈明鈺怒吼聲傳來。
下一秒,他就掄圓了手臂朝我劈過一掌。
“胡鬧什麼?誰讓你打我狗兒子的?!”
猝不及防間。
我被他扇下了樓,直接滾下了樓梯。
“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