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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拚盡全力推開身上的男人，匍匐到兩人的腳下，深深低下了頭：

“對不起。”

自從嫁給蔣慎行，我不知道說了多少句對不起了。

對不起我又懷孕了，我現在去打掉。

對不起結婚紀念日我打電話打擾了他陪沈靈逛街。

對不起太多太多，以至於我幾乎都習慣了。

而蔣慎行則永遠都是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讓從未嘗過愛的人深陷其中。

現在我才清醒，他的愛是有代價的。

而我，不想承受這個代價了。

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直到額頭鮮血流到我嘴邊才被喊停。

蔣慎行將我扶起來，伸手擦掉我臉上的血跡，溫柔道：

“這就對了。”

“保鏢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你身邊了。”

“這次就當給你個教訓。”

“明天靈兒的第二次試管如果失敗了，你這個做姐姐的必須得幫她了，知道了嗎？”

我閉了閉眼，死死咬著下唇，沒吭聲。

兩人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暴力狂。

爸媽終於從房間裏走出來，對著我長籲短歎：

“晚星，你別怪爸媽不疼你，咱們一家可都靠著慎行呢。”

“慎行現在這麼看重你妹妹，你可別爭風吃醋，好好替你妹妹懷個孩子，聽到了嗎？”

我紅著眼站起身，一步一頓地往門外走，聲音很輕：

“以後，我不再是你們的女兒了。”

我原以為這裏是我擋風遮雨的地方，沒想到卻是另一個牢籠。

回到家，蔣慎行剛洗完澡出來。

見我一身狼狽，他上前想抱住我：

“剛剛就是做給靈兒看的，怕她發病而已，生氣了？”

我抿了抿唇，掏出剛剛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

“簽個字吧。”

蔣慎行連看都沒看，直接簽上了字，笑著撫上我的頭：

“行，你想要什麼都給你買，這就不生氣了吧？”

我點點頭，收起離婚協議書。

從前也是這樣，折辱我過後，總會哄我給我買各種東西。

仿佛隻要物質補足了，對我的傷害就能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不會知道，這次我是真準備離開他了。

回到臥室，蔣慎行接了通電話說沈靈又發病了，急匆匆離開了家。

我掏出手機，給保鏢發過去消息：

“明天接我離開蔣家吧。”

他回複得很快：

“好的，老夫人也要我立刻接您回家。”

我愣了愣，想起那個常居海外和爸媽早已斷絕關係的外婆，心中流淌著暖意。

爸媽和外婆斷絕關係後，我也跟著不再聯係外婆。

原以為她早就對我失望棄置不顧，沒想到最後將我從泥潭裏打撈起來的，還是她。

當天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軀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卻被蔣慎行拽著頭發揪起來：

“沈晚星，你這個dang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