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後，我踹了渣男嫁他哥

第三章 閣樓驚魂與初定

百花宴後半程，我意興闌珊。剛想上自家馬車歸府，手腕卻再次被沈清遠抓住。

“天色已晚，近來城外不太平，悍匪流竄，我送你。”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眼神卻有些飄忽，似乎藏著別的算計。想到傳聞中那些凶悍的匪徒，我權衡片刻，沒有拒絕。

然而，一掀開車簾，我便看到了端坐在裏麵的葉瑤。她見到我，立刻瑟縮了一下，像隻受驚的小鹿，往沈清遠身邊靠去。沈清遠自然而然地伸手將她攬住，用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充滿戒備地看著我，仿佛我是會吃人的洪水猛獸。

馬車緩緩啟動，車廂內氣氛凝滯得令人窒息。沈清遠率先打破沉默，卻不是對我，而是以一種交代的口吻說道：“葉裳，今日之事，你回去後不許向你母親告狀！更不許提瑤瑤私自出府參加百花宴的事！若讓我知道你搬弄是非…” 他後麵威脅的話沒說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說明一切。

“清遠哥哥，你別這樣說阿姐…” 葉瑤怯生生地扯了扯沈清遠的衣袖，聲音細若蚊蚋，“阿姐她…她不會的…” 她嘴上為我“辯解”，身體卻更緊密地依偎進沈清遠懷裏，那雙含淚的眼眸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得意。

我懶得再看他們表演，全程閉目養神，一言不發。隻覺得這車廂裏的空氣都因他們而變得汙濁。不知何時，原本坐在我斜對麵的葉瑤，竟與沈清遠挨坐到了一起。兩人幾乎頭碰著頭，竊竊私語，偶爾傳來葉瑤刻意壓低的嬌笑聲和沈清遠溫柔的回應。那曖昧黏膩的氛圍讓我胃裏一陣翻騰。

我忍無可忍，抬手掀開了車窗的紗簾。初春夜晚的冷風猛地灌入，吹散了車廂裏令人作嘔的甜膩氣息，也吹得沈清遠一個激靈。他似乎這才從與葉瑤的溫存中清醒過來，看到我一臉漠然、仿佛置身事外的樣子，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竟莫名地陰沉下來，像是我的冷淡冒犯了他。

“走快些！” 他沒好氣地朝車夫吼道，語氣煩躁。

馬車終於在葉府門前停下。我剛要下車，沈清遠卻突然再次拉住我的胳膊。他動作有些粗魯地從懷中掏出一支赤金點翠的簪子，看也不看，隨手就插在了我的發髻上，動作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意味。

“好了，” 他語氣不耐，仿佛在打發一個鬧脾氣的孩子，“你也別在這兒跟我裝什麼清高不在乎。這支簪子，算是我提前給你的聘禮。” 他頓了頓，用一種恩賜般的口吻補充道：“隻要你日後安分守己，懂事些，鳳冠霞帔，十裏紅妝，該有的體麵我自然會給你。隻是——” 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而警告，“進了沈家的門，主母的位置，你想都別想。那隻能是瑤瑤的。”

我抬手，毫不猶豫地將那支帶著他體溫的簪子拔了下來。冰冷的金屬硌著掌心。我看著他，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沈二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氣。你想讓葉瑤做沈家主母？這是你能決定的事嗎？” 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他目前最大的痛處——在家族中，他並無絕對的話語權。

沈清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勃然大怒。然而，那怒意中卻又詭異地摻雜著一絲得意，他似乎將我的嘲諷解讀成了因嫉妒而產生的酸言酸語。

“裝不下去了吧？” 他冷笑，眼神帶著輕蔑，“葉裳，我警告你！你若敢在長輩麵前搬弄是非，挑撥我和瑤瑤的關係，我沈清遠絕不原諒你！” 他逼近一步，試圖用氣勢壓垮我，“我與瑤瑤情比金堅，豈是你這種錦衣玉食、驕縱跋扈的嫡女能懂的？她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哪像你這般潑辣善妒？你若敢傷她一根頭發，我立刻退婚！讓你葉裳淪為上京最大的笑柄！”

麵對他色厲內荏的威脅，我臉上的譏諷笑意絲毫未減。分明是他自己無能，無法左右家族決定，卻偏要將這口黑鍋扣在我頭上，倒顯得是我阻礙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多說無益，我懶得再與他爭辯，將簪子隨手攏入袖中，轉身便欲進府。

“阿姐！” 葉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種刻意的甜膩。我腳步一頓，回頭看去。隻見葉瑤站在沈清遠身邊，脖頸上赫然戴著一個金光閃閃、做工極為精巧的長命鎖！那鎖的樣式我認得——那是沈家老太太在沈清遠幼時親自為他求來的，據說內裏刻著沈家的家徽。在沈家，這長命鎖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唯有沈家未來的主母，才有資格佩戴！

而我袖中那支被他隨手施舍的簪子，與葉瑤頸間這象征著主母身份的長命鎖相比，簡直如同瓦礫之於明珠，充滿了諷刺。

葉瑤見我盯著她的長命鎖，臉上露出一個羞澀又隱含挑釁的笑容，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我耳中：“阿姐，清遠哥哥都跟我說了…過幾日，他就會正式向家中提出，迎娶我做正妻。”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帶著一種重生者才有的、洞悉一切的怨毒和得意：“我知道阿姐你癡戀清遠哥哥多年…但這一次，我們才是真心相愛。沈家的榮華富貴，還有…清遠哥哥的心，都隻會是我的。”

轟！葉瑤的話如同驚雷在我腦中炸響！她果然也重生了！怪不得這一世她與沈清遠的勾連如此明目張膽，如此急不可耐！他們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雙宿雙飛，將我徹底踩在腳下！

我捏緊了袖中的簪子，冰冷堅硬的觸感刺得掌心生疼。前世新婚夜的屈辱，獨守空閨的淒涼，閣樓裏那滿牆刺眼的丹青…一幕幕湧上心頭。沈清遠，葉瑤…你們欠我的，這一世，我要你們加倍奉還！沈清澤…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