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後，哥哥們哭著求原諒

工作室的葬禮與決絕啟程

宴會廳的鬧劇以一片混亂收場。白菲菲在應宸的攙扶下哭暈了過去，應深則試圖搶奪我的麥克風未果，被保安攔住。我丟下如同被颶風席卷過的現場和無數震驚的目光，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到那個承載了我無數心血、如今卻一片狼藉的工作室。滿地狼藉，被惡意破壞的樣衣像殘破的旗幟，散落的設計圖被踩滿汙跡。收廢品的大叔正在吃力地扛走最後一個傷痕累累的模特架。

“大叔，這些......賣了多少錢？”我的聲音幹澀。

大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從口袋掏出一遝皺巴巴的零錢：“喏，五十五塊。都是些破爛了。”

我默默接過那幾張單薄的紙幣，攥在手心，硌得生疼。身後傳來其他商戶毫不掩飾的議論：

“聽說沒？她抄襲被實錘了，工作室開不下去了！”

“活該！心比天高，真當自己是天才設計師了？”

“嘖，看她那兩個哥哥，剛才在頒獎禮那臉色，嘖嘖，徹底厭棄她了吧？”

充耳不聞。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曾經充滿夢想的地方，鎖上大門，將鑰匙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推開家門，沉重的氣氛幾乎凝成實質。應宸和應深端坐在客廳沙發上，如同兩尊冰冷的審判神像。

“舍得回來了？應大小姐？”應宸先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渣，“在頒獎禮上大放異彩，很威風？把菲菲氣進醫院，把應家的臉丟在地上踩，你很得意？”

我徑直走向樓梯，腳步未停。

“站住！”應深猛地拍了下茶幾，站起身，臉上是壓抑的怒火和深深的失望，“應念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不就是幾張設計稿嗎？菲菲喜歡，給她玩玩怎麼了？至於鬧成這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家裏的股票今天跌了多少？”

“玩玩？”我停在樓梯口，緩緩轉身，眼底一片荒蕪，“她玩掉的是我的心血，是我熬了無數個通宵的成果，是我工作室的命！你們輕飄飄一句‘玩玩’，就判了我的死刑。應深，應宸，在你們心裏，我究竟算什麼？”

“你......”應宸語塞，隨即惱羞成怒，“你少在這裏轉移話題！現在立刻去醫院給菲菲道歉！否則......”

“否則怎樣？”我打斷他，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像打壓我的工作室一樣，讓我徹底消失？你們不是已經做得很成功了嗎？”

兩兄弟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你知道了？”應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很難不知道。”我拿出手機，屏幕上是助理冒死發來的郵件截圖——幾份打著應氏集團公章的、針對我工作室小供應商的施壓文件，落款處赫然簽著應宸和應深的名字！“我的親哥哥們親自下場，斷我的原料，撬我的客戶，散布我的‘抄襲’謠言，真是好手段！為了你們的白月光，你們真是煞費苦心！”

巨大的憤怒和悲涼席卷了我，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

應宸臉色鐵青：“是又怎樣？這隻是讓你長個教訓！讓你學會謙讓，學會尊重菲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該道歉的不是我們，而是菲菲！你不知道上次拍賣會菲菲沒搶到那條項鏈哭得多傷心！你也該嘗嘗她傷心的滋味！”

“夠了！”我厲聲喝斷，最後一絲對親情的奢望徹底粉碎。心，死寂一片。我看著他們，眼神空洞：“放心，工作室，我關了。從今以後，不會再礙你們的眼，也不會再擋你們心肝寶貝的路。”

無視他們錯愕的表情，我快步上樓，反鎖房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在地，無聲的淚水洶湧而出。

打開電腦，屏幕的光映著我淚痕交錯卻異常堅定的臉。郵箱裏，一封來自世界頂尖設計殿堂——帕森斯設計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靜靜躺著。回複框裏，我敲下唯一的單詞：

“Accepted.” (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