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趕到醫院時,弟弟已經離世了,我終究還是趕不上見他最後一麵。
安家老仆圍著弟弟的屍體失聲痛哭,張媽拿出一個玉佩遞給我。
這是母親去世時,留給我和弟弟的龍鳳玉佩。
一人一隻,龍在弟弟身上,鳳則是在我的身上。
張媽哽咽開口:“安傑少爺去世前留下了一句話,他說想要讓姐姐幸福。”
說完她又繼續泣不成聲地哭著。
我握著手中的玉佩,靈魂已經被抽離,像一具軀殼般絕望地看著弟弟蒼白的麵容。
我無法想象我失去雙親後,又再次失去了唯一的弟弟。
這世上隻剩我一個人了,我又要如何幸福,無聲的眼淚劃過臉頰。
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攥住,每次呼吸都伴隨著心臟斯裂般的疼。
我給弟弟安排了最豪華隆重的葬禮,也無法彌補我見不到他最後一麵的內疚。
李欣欣給我發來私信挑釁,照片中的裴衡為她親自下廚,燉滋補湯藥。
【看到了嗎,男人愛一個女人,就是會忍不住為他付出一切的。】
【裴總他真的好愛我,老阿姨你能不能不要再回來了?】
我冷笑一聲,那就隨她的意,反正我也沒打算再回去。
手機突然“叮”的一聲,將我從遊離扯回現實。
【安夢,我這裏隨時歡迎你。】
望著十年未曾聯係的號碼,我不再遲疑地回複【好。】
接下來這幾天,我忙著處理弟弟的後事。
安家雖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許多人都給我發來了安慰信息,除了裴衡一直都沒聯係過我。
隻是李欣欣經常發來挑釁信息,我一律都當作沒看見。
幾天後,裴衡破天荒地給我發來信息。
【欣欣想吃大閘蟹,給你一個機會將功補過,晚上把大閘蟹送來裴家。】
我實在沒力氣跟他掰扯,也懶得跟他繼續糾纏。
將聊天框刪除後,裴衡氣急了眼。
他瘋了一樣連環call我,每句話都往我心頭處捅刀子。
“安夢,你弟弟已經死了,我就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你為什麼這麼倔?低一次頭會死嗎?要不然裴太太的位置可要換人了。”
他威脅著我,我快氣瘋了,怒聲大喊。
“換人就換人,我才不稀罕!”
說完後我掛斷了電話。
裴衡又給我發來短信:【這幾天你自己先冷靜冷靜吧。】
【公司準備上市,我忙不過來,就不去參加葬禮了,記得幫我買束花給你弟弟。】
我冷笑一聲,他還以為公司會順利上市,真是癡人說夢。
接下來的兩天,李欣欣依舊給我發著他們的恩愛日常。
裴衡到哪都帶著她,就連談合作,也將她帶在身邊。
許多人都認為,她才是正經的裴太太。
我望著他們的親密合照發呆,裴衡的電話突然閃現在屏幕上。
“安夢,我跟你低頭還不行嗎?欣欣是個小孩子,你別生她氣了。”
“而且她孩子也沒了,這件事也該扯平了。”
“明天是公司上市,你記得回來參加,我等你跟我一起敲鐘。”
我麵無表情,正要掛斷電話,那頭傳來裴衡助理顫抖的聲音。
“裴總,不好了,我們公司的投資人全部撤資了,他們一致說是太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