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準備收拾東西,婆婆打電話進來。
她好心勸道:“既然裴衡現在醒了,你們可要抓點緊,生個孩子。”
我在內心冷笑,這話裴衡醒來後她就不斷叮囑。
一開始我還翹首以盼,可如今卻覺得沒意思極了。
我實話說:“李欣欣懷上裴衡的孩子了。”
婆婆語氣裏藏不住的喜氣:“太好了,你不爭氣就算了,還好欣欣肚子爭氣。”
她的話像把我的胸口砸出了個大洞,冷風呼呼往裏灌。
結婚十年,我三天兩頭就回裴家老宅孝敬婆婆,把她當成自己親媽一樣。
可沒想到,她連一句話也不幫我說。
反正我和裴衡很快就離婚了,我懶得在跟她爭辯。
我敷衍了兩句,掛斷電話。
正巧裴衡帶著李欣欣進門,他口吻嚴厲地使喚我。
“讓王媽把二樓的客房收拾出來,以後欣欣就要在這裏常住了,你也要多上心。”
我翻了個白眼,轉身上樓。
身後傳來李欣欣的哭啼聲:“安夢姐不喜歡我,我還是走吧。”
這副惹人憐的模樣瞬間激怒裴衡。
“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他安撫李欣欣後,對著我大吼:
“安夢,若欣欣少了一根頭發,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我沒有回頭,咧開嘴無聲地笑著,滾到嗓子的苦澀壓了又壓。
我在他病床前十年如一日的照顧,不如李欣欣一滴眼淚值錢。
第二天我是被樓下的吵鬧聲吵醒的。
客廳裏來了一群女生,圍著李欣欣在打抱不平。
“那個安夢是不是有病,你才住進來一天,她就這樣對你?”
“裴總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不然我們小姐妹幾個都不會放過他!”
“就是,真狠心啊,連孕婦都下狠手。”
我不明所以,隻聽見她們罵我的聲音夾著李欣欣的哭喊聲。
走進一看,李欣欣跌坐在地上,下身的血嘩嘩往外流。
她的手邊處還有一個喝盡的空藥碗,碗沿還沾著她的唇印。
李欣欣見了我,哭喊得更大聲。
“安夢姐,你不喜歡我和寶寶,可以告訴我。”
“可是為什麼,你要這麼狠心,把我的安胎藥換成了落胎藥,我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你要賠我孩子!”
小姐妹們為她義憤填膺,憤怒地指著我怒罵。
“安夢你這個賤人,賠欣欣一個孩子。”
“對!賠償,必須賠償!”
李欣欣把我沒做過的事安在我頭上,想用憑空捏造的罪名陷害我。
我冷聲道:“我可做不來這種醃臢事,別空口汙蔑我了!”
她哭得厲害,怒聲大吼。
“安夢姐,這可是我的孩子,我有必要拿我孩子的命來陷害你嗎?”
小姐妹中傳出聲音:“跟她廢什麼話,姐妹們,好好教訓她!”
為首的女生一把薅著我的頭發,往茶幾上撞。
有人把空藥碗砸在我的頭上,新傷疊著舊傷,我的頭瞬間頭暈目眩。
人多欺負人少,我被打得滿身狼藉。
疼痛像鋼針刺進我的神經,疼的我不禁蜷縮在地上。
我眼底燃起的怒火,死死盯著她們。
“你們敢打我,就不怕裴衡回來不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