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和竹馬似乎都重生了。
他們突然恨我入骨,認為我是個宅鬥白蓮花。
他們將我的庶妹捧成寶,爭著娶她。
為此讓我在婚禮上換嫁,逼我脫下嫁衣。
給庶妹磕滿99個頭,親自馱著庶妹過門。
我親眼看見他們輪流與庶妹入洞房,對她道:
“都怪我們。”
“是我上輩子娶錯了人,原來你才是我要的妻。”
“上輩子你因她成婚而死,這輩子我們替你討回公平,好好補償你。”
而我在深夜入宮,同意了陛下的求婚。
…
攏著錦袍一路回府,我狼狽地遮掩著身上的傷口。
見我一瘸一拐地走來,娘紅了眼眶,快步上前。
“我的好檀月,你不是和小侯爺成婚去了嗎?”
我咬唇說不出話。
小侯爺此時此刻,應當跟庶妹洞房呢。
爹臉色陰沉,嫌棄地呸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教訓起我。
“你自己套不住男人的心,也別怪晚星。”
我爹娘年少結為夫妻,可我爹當官後便迫不及待迎娶了美妾,又生下了如珠似寶的趙晚星。
他本就嫌棄我娘年老色衰,姨娘又一個勁哭鬧,我爹曾三番五次想休了我娘。
可是看在我與兩位貴人交好的份上,他到底舍不得利益,還是讓我做了嫡女。
可我與娘在府中,空有一個嫡出的名頭,就連我身上的嫁衣都是娘攢了許久買的。
錦袍下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我苦笑一聲:“我不敢怪她。”
方才,我隻是質問了一句為什麼趙晚星也穿著婚服。
我的竹馬程淮、未婚夫霍嶼,兩人就共同上前,一左一右把我的婚服扒了下來。
“你還有臉問出這話?今日不配穿婚服的人是你,趙檀月。”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對上了趙晚星虛偽的淚眼。
“姐姐,我心底過意不去,還是想回來和你道個歉,我本來隻是想去給你送聲祝福的。”
霍嶼溫柔款款地牽著她下了馬車,順手將呆愣在原地的我推向地上。
“趙檀月,你少裝模作樣,別一副晚星搶了你東西的樣子。”
靠近我時,他壓低聲音警告:
“上輩子,你害死了晚星,這輩子,你又害得晚星愧疚難眠,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爹見霍嶼神色冷厲,緊張不已,跟著踹了一腳吃痛的我。
“小侯爺莫要惱怒,是檀月不識好歹,擾了您和晚星的好事,您想怎麼罰都行。”
霍嶼不屑冷笑,踩在我脊背的傷口。
“讓趙檀月跪著抄完00遍懺悔書,我與晚星就原諒她。”
我傷口滲出了鮮血,弄汙了他的金靴,霍嶼連忙嫌棄收腳,罵了句臟死了。
從前,我與他一同打鬧,他也喜歡如是嫌棄我,再將我拉起。
我撐著發顫的腿站起來,朝他搖頭。
“我不跪,你們讓我給趙晚星磕頭,說我欠她,我已經磕了。”
“我不欠她了。”
一把劍飛來,“哐當”釘在我身後的柱子上,仍把我長發削掉一縷。
程淮抱著手臂,不耐煩地看著我,“你不跪?真倔。”
“子債母償,那讓你娘替你跪。”
隻聽娘尖叫一聲。
我爹是個畏懼權勢的小官,他討好地哈腰,扯著我娘的頭發把她按在地上。
霎那間,我瞪大了眼睛,朝他們撲去:
“誰敢!”
見我反應這麼大,他們皺了皺眉。
趙晚星靠著霍嶼的手臂,抹著眼淚看我:
“姐姐既然不願意就算了,前塵往事死一遭而已,沒什麼好計較的。”
她輕歎一聲,語氣又委屈又無奈。
“反正姐姐才是嫡女,不像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死,這個字刺痛了他們。
我腦子猛地嗡鳴一聲。
親眼看著我娘的腦袋被程淮狠狠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她的十指被靴子踩過,疼得朝我呼喊都沒力氣。
霍嶼摟著趙晚星,讓人攔住我,他高高在上地睨我一眼。
“趙檀月,沒了我們寵你,你連一條狗都不如。”
“這一世,我們不會再給你機會讓你傷害晚星了。”
娘的頭又一次被重重按在地上,血和眼淚打濕了我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