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芬的行動力,在對金錢和地位的巨大渴望下,變得空前高效。
三天之內,她就找好了中介,把那套承載了她半輩子虛榮心的老房子掛了出去。
為了盡快出手,她把價格壓得比市價還低了二十萬。
不到一個星期,房子就賣掉了。
拿著那張兩百多萬的銀行卡,趙桂芬笑得合不攏嘴,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住進別墅,當上豪門丈母娘的場景。
她們暫時租住在一個狹小的出租屋裏,但趙桂芬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反而每天都精神抖擻。
她開始以準豪門親家的身份自居,對自己那些窮親戚和老鄰居,都擺出了一副愛答不理的高傲姿態。
「哎,不是我說,人啊,還是要往高處走,老跟一幫沒見識的人混在一起,自己都掉價。」
她逢人就說,我弟弟薑帆,馬上就要娶一個億萬富翁的女兒了。
那些親戚鄰居,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麵的嫉妒和諂媚,極大地滿足了趙桂芬的虛榮心。
而薑帆那邊,則開始了地獄般的「改造」生活。
每天早上七點起床,被趙桂芬押著去上書法課。
下午,又是三個小時的茶道。
晚上回來,還要背《論語》和《道德經》。
薑帆從小到大,哪裏吃過這種苦。
第一天,他就哭著喊著要放棄。
結果被趙桂芬用雞毛撣子抽得滿屋子跑。
「你敢不去?你敢毀了我的豪門夢,我打斷你的腿!」
我偶爾會「關心」一下他的學習進度。
每次視頻,都能看到薑帆頂著兩個黑眼圈,愁眉苦臉地在宣紙上畫鬼符,或者把茶水潑得到處都是。
趙桂芬則在一旁拿著戒尺,虎視眈眈。
「姐,我真的不行啊,這比坐牢還難受!」薑帆對著我哭訴。
我隻是淡淡地說:「堅持一下,再有半個月,就能見到沈小姐了。」
「想想那棟別墅,想想以後開豪車抱美女的日子,這點苦算什麼?」
一提到別墅和美女,薑帆的眼睛裏又重新燃起了光。
他咬著牙,繼續回到書桌前,和那些他根本看不懂的之乎者也作鬥法。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薑帆雖然什麼都沒學會,但人確實被折磨得瘦了一圈,看著倒真有幾分「文弱書生」的病態感。
趙桂芬對他這副樣子滿意極了。
她拿著賣房的錢,去奢侈品店裏,給自己和薑帆從頭到腳置辦了一身行頭。
雖然那品味,活像是鄉鎮企業家進城,但他們自己卻感覺良好。
一切準備就緒。
趙桂芬給我打了電話,聲音裏是按捺不住的激動。
「渝渝啊,我們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可以安排見麵?」
我看著日曆上的日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這周六吧。」
「地點在城郊的『觀雲山莊』,那是個私人會所,安保很嚴,你們到了之後,報我的名字就行。」
「記住,那天一定要表現好,成敗,在此一舉。」
「放心吧!」趙桂芬信心滿滿地掛了電話。
她不會知道,她期待的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終點,其實是我為她精心準備的斷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