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剛在頂級餐廳訂好位置，慶祝股票大賺，我媽就掀了桌子，湯汁濺了我一身！

「你弟買房還差五十萬首付，你還有臉一個人快活？」

她瘋了似的搶過我手機。

「這錢必須給你弟，不然我今天就死在這！」

我冷笑著當眾報警，「對，我媽，搶劫還人身威脅。」

看著她煞白的臉，我隻想問，我憑本事賺的錢，為什麼不能自己花？

周圍的食客都驚呆了，對著我們這邊指指點點。

服務生迅速圍了過來，試圖控製場麵。

我媽趙桂芬卻像一頭發了瘋的母獅，把名貴的餐具掃落在地，發出的刺耳聲響，讓她更加亢奮。

「報警？你敢報警抓你親媽？」

「我白養你這麼大了！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她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仿佛我是她的殺父仇人。

我沒理她，平靜地對著手機聽筒重複：「是的，地址是環球中心頂樓的雲境餐廳，我被人搶奪財物，並受到人身安全威脅。」

電話那頭的警察確認了信息。

掛斷電話，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趙桂芬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臉上的瘋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

「薑渝，你來真的？」

我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被湯汁濺到的手臂，滾燙的觸感已經變成了黏膩的不適。

「不然呢？跟你開玩笑？」

「你……」她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警察來得很快。

看到身穿製服的人，趙桂芬瞬間變了一副麵孔。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拍著大腿。

「天理何在啊！我女兒不孝啊！」

「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現在出息了，賺大錢了，就不認我這個媽了！」

「我不過是想讓她幫幫她弟弟，她就要報警抓我啊！」

她聲淚俱下，把一個被不孝女傷透心的老母親形象演得淋漓盡致。

要不是我就是當事人，我差點都信了。

警察顯然對這種家庭糾紛見怪不怪，一個年長些的警察走過來，語氣還算客氣。

「這位女士，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沒必要這樣。」

然後他轉向我：「您是薑渝女士吧？您母親說的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媽說我賺了錢是真的，說我不孝是假的。」

我指了指她還緊緊攥在我手機上的手，「她剛剛搶我手機，逼我轉五十萬給我弟，不給就威脅要死在這裏，這算不算搶劫和敲詐勒索？」

趙桂芬聽到「搶劫」兩個字，哭聲一頓，臉色煞白。

「我……我拿我女兒手機怎麼了？我是她媽！」

「警察同誌，你別聽她胡說，我們就是一家人鬧了點別扭。」

「別……別聽她的！」

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薑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鑽了出來，一把扶住我媽。

他衝我吼：「姐！你怎麼能這麼對媽！媽為了你吃了多少苦？現在讓你拿點錢給家裏，你就要把她送進警察局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他義正詞嚴，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看著這對母子一唱一和，覺得他們不去當演員真是屈才了。

警察看了看我們，眉頭緊鎖。

「既然是家人，要不就去調解室，好好談談吧？」

我冷笑一聲，拒絕了。

「不必了，我堅持我的報案訴求。」

「她搶我手機，威脅我，餐廳的監控都拍著。我要求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