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後，我們還是被「請」到了警局。

在調解室裏，趙桂芬和薑帆坐在我對麵，像是在審判我。

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進來，是我爸，是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內容煤都小異，無非是罵我冷血無情，勸我趕緊撤案，不要讓家裏人丟臉。

我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警察也很頭疼，反複勸說我：「薑女士，你看，畢竟是你母親，年紀也大了，一時糊塗，你就原諒她這一次？」

「她也不是真的要搶你，就是著急。」

我看著趙桂芬那張毫無悔意的臉。

「她著急，我就活該被她掀桌子，被她搶手機，被她當眾辱罵？」

「就因為她是長輩，她就可以為所欲為？」

最終，因為我態度堅決，證據確鑿，趙桂芬被處以行政拘留五日，罰款五百。

當警察宣布這個結果時，趙桂芬徹底傻了。

她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尖叫：「薑渝！你個天殺的！你要把我關起來？我是你媽！」

薑帆也急了，衝過來想抓我的衣領，被警察攔住了。

「姐！你瘋了！你真要讓媽去坐牢？」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我隻是做了個守法公民該做的事。」

「你們也該學學法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警局。

從警局出來，天已經黑了。

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酒店。

我知道，家裏那個所謂的「避風港」，現在一定是個等著審判我的法庭。

果然，第二天，我的手機被打爆了。

所有親戚輪番上陣，對我進行道德綁架和人格羞辱。

「渝渝啊，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媽？她再不對也是你媽啊！」

「你弟弟買房是大事，你不幫忙就算了，怎麼還把你媽送進去了？傳出去我們老薑家的臉往哪擱？」

「你一個女孩子家，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貼補娘家？」

我一個個拉黑，世界終於清靜了。

五天後，趙桂芬被放了出來。

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殺到了我住的酒店。

我剛健完身回來，就看到她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頭發散亂，眼神怨毒。

保安攔著她，她就坐在地上撒潑。

「大家快來看啊！這個酒店裏住了個不孝女！」

「自己住五星級酒店，卻把自己親媽送進拘留所！」

「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畜生啊！」

大堂裏人來人往，許多人都投來好奇和鄙夷的目光。

我麵無表情地走到她麵前。

「鬧夠了嗎？」

她看到我，像彈簧一樣從地上彈起來，伸手就要來抓我的頭發。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

我早有防備，側身躲過，酒店的保安也立刻上前將她製住。

我冷冷地看著她：「你再鬧，信不信我還能讓你進去？」

趙桂芬的動作僵住了。

她怕了。

上次的經曆，讓她明白了，我真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