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睜開眼睛時，周賀錦正坐在我身邊，他伸出手想要摸下我的額頭。

我側頭偏開，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還燒嗎？”

我不理，他抿了抿嘴強壓著怒：“你還沒鬧夠嗎？你知不知道寧檸已經懷孕了，你昨天那一巴掌打的多重心裏沒數嗎？”

“你老老實實的，周夫人的位置就還是——”

我打斷他：“我們離婚了。”

周賀錦臉沉下去：“行，傅可，你趕緊把你的東西搬走，寧檸要住進去。”

“那隻貓我托人送走了，孕婦不能碰貓。”

他如今倒是貼心，我也曾懷孕過。

周賀錦隻會強壓著我到醫院把孩子打掉：“一想到有和你的孩子，我就覺得惡心。”

我顧不得還在輸液的手猛的揪住周賀錦的衣領：“你把它送哪兒去了！”

周賀錦看著我已經回血的手背：“傅可，你鬆手！”

“你把它送哪兒去了！我們離婚了，球球是我的貓，你把它給我！”

周賀錦沉默，隨著心底的不安蔓延，我聽到他說：

“一隻貓而已，我再給你買一隻行嗎？傅可。”

“我隻要我的貓。”

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最後的家人了。

我拔了輸液管不顧周賀錦的阻攔衝回了家。

球球的屍體還在客廳裏沒來得及收拾。

寧檸正牽著一隻大狗害怕的站在一邊。

周賀錦皺著眉擋在寧檸身前：“傅可，寧檸又不是故意的，你適可而止。”

他聲音柔了下來：“聽話，一隻貓而已。”

我蹲下身子撫摸小貓染血的毛發，猛的扔了一個玻璃杯砸向那隻狗。

掄起棍子就要衝過去：“一隻狗而已，打死了我賠給她一隻！”

周賀錦伸出手猛的推了我一下，我一下倒在碎掉的玻璃上。

我的腿被劃出汩汩鮮血，周賀錦眼裏情緒複雜，但仍舊把我死死按在碎玻璃碓上。

“你冷靜點，傅可！”

我怎麼冷靜，媽媽抑鬱症時候和我一起養的小貓居然死的這麼淒慘。

對上我眼底的恨，周賀錦罕見的怔愣一下。

寧檸猛的跪到了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對不起夫人，萌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那隻貓衝上來想要撓我，萌萌也不會護主心切。”

放屁，球球是最怕人最乖的小貓了。

周賀錦的臉沉下來：“夠了，還沒鬧夠嗎！要是傷到寧檸了我和你沒完。”

“這隻貓本就不該存在，養寵的花銷你有上報過嗎？”

我麻木的開口：“球球的錢是我自己攢的。”

“我沒花你的錢，周賀錦。”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我：“別再鬧了傅可，不然我就會把你媽媽是如何當小三，如何爬上我爸的床的公之於眾。”

我閉上眼睛，隻覺得眼前的人恐怖至極。

“我說了這一切都是你爸強迫的周賀錦，跟我媽沒有關係！”

周賀錦拉著寧檸轉身就走：“別再說這些瞎話騙自己了。”

“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