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晨,裴珂走進韓予白的房間。
“我上午有事,你帶北辰去醫院換藥。”
韓予白的手臂陡生巨疼,他忽然想起來,今天也是自己要換藥的日子。
“知道了。”
“很好,記住了,你別再惹事。”
裴珂警告。
韓予白心頭泛起一陣苦笑,自己從來沒惹過事,何談再惹事兒呢。
中午時分,韓予白推著輪椅,帶著換好藥的鄧北辰出了醫院。
站在回廊邊的斜坡邊,韓予白忍著劇痛,咬著牙把輪椅停穩。
他的右手受傷了,左手也因為用力過猛,開始青筋暴起,他實在沒力氣攥著輪椅推鄧北辰下坡。
他左右看看,想找個保安幫下忙。
就在這時,鄧北辰轉頭看著他,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又怎麼了?”
韓予白剛要說什麼,鄧北辰突然勾起嘴角問他。
“跟裴珂睡覺的日子,過的怎麼樣啊?”
“床上生活,你們夫妻還和諧麼?”
還不等韓予白給反應,鄧北辰猛地揚手攥住韓予白的右手手臂,他用力一捏,極輕的說了一句,
“韓予白,裴珂隻能是我的。”
韓予白疼得往回一縮。
鄧北辰坐著的輪椅突然衝向斜坡,連人帶車摔了下去。
韓予白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鄧北辰摔進路邊的花壇,剛包紮好的的大腿,已經被鮮血浸濕了。
一個小時後,韓予白在病房裏見到了紅著眼圈的裴珂。
啪!
裴珂揚手甩了韓予白一記耳光。
“韓予白,你是人麼?”
“你不是人,你連畜生都不如!”
裴珂氣得顫抖。
“你先是持刀行凶,我顧念夫妻一場我沒報警。給你悔過的機會,你珍惜了麼?”
“現在你更厲害了,在醫院呢!你就敢當眾行凶了!”
韓予白閉上眼睛,默不作聲。
裴珂隻信鄧北辰的,從沒給他一點解釋的餘地。他壓著痛苦呼吸著,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切都不重要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病床上,鄧北辰醒了。
他扯掉留置針,從病床上翻了下來。鄧北辰麵色慘淡,跪爬到了韓予白腳邊。
“予白,看在同學一場的份兒上,你放過我好麼?”
“我回國不是為了珂珂,我真的不想破壞你們夫妻的感情!”
裴珂心疼的跪在地上,緊緊摟住鄧北辰的肩膀。
她的手在顫抖,臉色越來越難看。
隻有韓予白明白,她的心要碎了。
裴珂愛了鄧北辰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把心中的白月光盼了回來,可他卻說不是為了她回來的。
驕傲如她,怎能不心碎。
韓予白整理了一下襯衣,緩緩跪在他們跟前,他清了清嗓子,
“鄧北辰,是我推你下去的麼?”
鄧北辰眼中晃過一絲驚慌,他很快回過神,“予白,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回來打亂你的生活。”
“但你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吧?”
“我已經這樣了,我能害我自己麼?”
越聽這話,裴珂的臉色越難看。
她緊緊摟住鄧北辰,豔麗的嘴唇壓在他的額頭上。兩人這樣擁在一起,仿佛是一對苦命鴛鴦。
“北辰,我情願你是覬覦我的。”
她聲音在哽咽。
韓予白湊近了一些,順便整理一下扣子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