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輕輕撫摸著咖啡杯沿,“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把裴氏的半壁江山弄過來。我就給你妹妹捐腎。”
“你妹妹,應該沒幾天好活了,你自己掂量。”
沈琳說出自己條件。
韓予白攥著手,自己要是有本事弄來這麼多錢,他也不會讓妹妹病入膏肓了。
“離婚,就能分她一半身家。”
沈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善意的提醒了他一句,“最好別讓那女人知道,小心她提前轉移財產。”
韓予白若有所思,心中瞬間拿定了主意。
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他要和裴珂離婚。
......
回到家時,已經天黑了。
韓予白剛推開家門,就看見裴珂依偎在鄧北辰懷中,兩人滿頭大汗。
裴珂柔成了一汪春水。
這幅景象,是韓予白沒見過的,她在他麵前從沒如此溫柔過!
“北辰,別著急,咱們慢慢來。醫生說你至少要休息半個月,才能下地。”
鄧北辰緊緊摟住懷中女人的肩膀,臉色急成了緋紅。
“舞蹈是我的命......”
說著,他的情緒越來越低落,
“珂珂,我這輩子還能跳舞麼?”
裴珂用笑容激勵他,
“能!北辰,你是天才,什麼難關都能過去!”
韓予白看呆了,原來裴珂還可以這麼暖。
裴珂聽見有動靜,猛地回頭,目光冰錐似的掃向韓予白。
“來看看你造的孽。”
裴珂小心翼翼的扶著鄧北辰,把他安置在沙發上。
裴珂快步走到韓予白跟前,抓住他的衣袖,拖垃圾袋似的把韓予白扯到了鄧北辰跟前。
嘶!
韓予白還沒換好鞋,他光著腳踩在拐杖頭上,腦中一陣驚雷,差點疼的昏了過去。
“裝什麼裝?”
裴珂一巴掌扇在他的胳膊上。
韓予白吃痛,叫出了聲,裴珂打的地方,正是他包紮好的右手手臂。
殷紅的血,迅速浸透了韓予白的衣袖。
鄧北辰哎呦了一聲,趕緊把裴珂抱在懷中,捂住了她的眼睛。
“別看,太嚇人了。你這麼這麼不小心啊,把予白弄傷了。”
鄧北辰心疼的看著韓予白,開始控訴裴珂的惡劣行徑。
幾秒鐘後,鄧北辰鬆開裴珂的眼睛。
他壓著她的肩膀,很嚴肅的同她講道理,
“你別這樣好嗎?裴珂!我告訴過你,予白的妹妹病了,他的壓力很大。有可能是夢遊,他肯定不是故意傷害我的。”
夢遊?
不可能!
韓予白搖頭,自己從沒有夢遊的毛病。
“你別冤枉我,我可沒動過你。”
他不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韓予白指著角落。
“查監控啊。裴珂,你去查監控!”
他剛才想起來,偌大的裴宅,其實是有一套自己的安保係統的。隻要查一下監控,自然真相大白。
沙發上,鄧北辰傷心的搖了搖頭。
“予白,咱們好歹同學一場,你太傷我的心了。你的意思是我栽贓陷害你嗎?”
鄧北辰揚起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裴珂。
“去查監控。”
韓予白倔強起來,這是他維護自尊心的方式。
“嗬嗬。”
裴珂的胸腔中,擠出幾分冷笑。
“明知故問!”
“監控早就被你弄壞了,不然你怎麼行凶啊?!”
“我知道你怕什麼,你怕北辰回來了,我和你離婚!”
她一字一頓,猶如重錘。
劇烈的疼痛,讓韓予白瞬間清醒。
當務之急,為了妹妹的命,他沒時間和裴珂算什麼愛情,他是要和裴珂離婚的。
不應該再解釋了,再解釋什麼,都沒有意義。
他閉上眼睛,任由裴珂侮辱。
“我傷了你三刀,也算替北辰報仇了。”
“你現在跪下,給北辰道歉!”
“你道了歉,咱們還能保留夫妻名分。否則,咱們明天就去民政局離婚。”
不行!
韓予白的瞳孔猛地一縮。
明天離婚,自己肯定是淨身出戶。
要得到裴珂一半的財產,決不能這麼倉促的離婚。
韓予白咬著牙,摒棄了所有男人的尊嚴,當真跪在鄧北辰麵前。
為了妹妹,別說下跪道歉。現在就算他一刀捅死自己,她也心甘情願。
“鄧北辰,對不起。”
韓予白拚了命的咬著牙,堅決不肯掉下眼淚。
突然,他的手臂一陣巨疼,熱浪再次翻湧,染紅了襯衣。
裴珂吼了一聲,“大聲!求北辰原諒你!”
韓予白心一橫。
心中默念,什麼臉麵都不重要了,隻要妹妹活著,一切都不重要!
“求你,鄧北辰,原諒我。”
韓予白直挺挺的跪在地板上,尊嚴被他生吞回去。
鄧北辰垂著頭,他反而紅了眼眶。
“沒意義了。任何道歉都沒意義了。我再也不能跳舞了......”
他別過頭去,把裴珂的頭按進了自己的頸窩,“你讓他起來吧,我不追究他。我也不想看見他了,我什麼都沒了!”
裴珂冰冷的目光,瞬間變得火熱。
“你有我!你還有我!”
看見韓予白還跪著,裴珂抄起地上的拐杖,抽向他的頭。
韓予白往後一倒,腦子嗡嗡作響。他掙紮著翻坐在地上,口中湧出鮮血的味道。
“別這樣!”
鄧北辰緊緊壓住了她的手,“珂珂,聽話!我已經這樣了,你這樣折磨他,又是何必呢?”
裴珂冷著眉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像是在看垃圾似的。
“韓予白,你對北辰做的惡事。下跪道歉是遠遠不夠的。從現在開始,你代替劉姨伺候北辰的起居!”
“我要你誠心誠意的悔過!”
韓予白蹭了一下嘴角的血,右手的疼痛更劇烈了。
“好。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之內,他絕不能讓裴珂發現端倪。
韓予白琢磨著自己的事情,卻沒看見鄧北辰正摟著自己的妻子,眼底閃過的一抹淩厲的怒色。
當晚,韓予白在網上下單了一套微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