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的頭七。”
我字字泣血,徐慎行卻像是想起了什麼。
“你說得對,明天是孩子的頭七。晴兒的升職儀式和頭七撞上了有點晦氣。”
想著,他隨意就掏出了手機,打給院長說要推遲升職儀式。
院長諂媚地連說幾個好。
升職儀式是專門為趙晴兒準備的,徐慎行為了給她鋪路花費了多少心思啊。
“升職儀式推遲到了後天,這幾天你就好好待在倉庫裏麵,省得你又搞東搞西。”
他將我丟進了倉庫,毫不猶豫就關上了大門。
瞬間,偌大的空間陷入了一片寂靜和黑暗。
他似乎都忘記了,我有幽閉恐懼症。
他的不愛其實早就有跡可循,是我發現得太晚了。
每次做孕檢,他都借口忙,卻能徹夜待在手術室外陪著趙晴兒做手術。
我媽咽氣那天,我瘋了般找他去見我媽一麵,找了幾個小時卻發現他在高級餐廳給趙晴兒慶祝生日。
似乎從趙晴兒出現起,他就逐漸變得麵目全非了。
這兩天趙晴兒吩咐了保姆不許給我送飯,我將自己蜷縮成團。
麵對黑暗,我呼吸急促,一度喘不過氣來。
靠著對孩子的眷念,我扛過了饑餓和無邊的恐懼。
等到我被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隻剩一口氣。
可徐慎行說到做到,還是把我丟去了宴會廳。
而趙晴兒故意惡心我,在宴會廳的正中央擺著尿壺,而裏麵正是那個舍利!
“慎行,大師說舍利開光就得這樣幹,不知道靈驗不靈驗。”
說這話的時候,趙晴兒還有意無意看向我。
“大師說的應該都是對的。”
她想激怒我,她成功了。
沒有一個母親看到自己孩子死後還被侮辱,能忍下來的。
我渾身顫抖著,一把拿過桌邊的紅酒杯直接潑到趙晴兒的身上。
一瞬間,趙晴兒尖叫了一聲,隨後痛苦出聲。
“依然,我也不是故意讓孩子死的,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徐慎行頓時大怒。
“袁依然,他死了他就是死了!不就一顆蝌蚪嗎?你想要,我再給你一堆,總行了吧。”
話落,有人得到了命令,抄起了旁邊的酒瓶。
隨後,瘋狂就往我嘴裏灌下去。
而徐慎行的聲音還在耳邊炸開。
“你不是想要嗎?我都給你,全都給你!”
那些人的手甚至捅到我喉嚨裏,我翻了好幾個白眼。
一半酒進了我的肚子裏,一半酒往外掉,卻又被撈起來塞回去我嘴裏。
我酒精過敏,他不是不知道的。
十幾分鐘後,眾人終於停了下來。
幾瓶燒酒下肚,肚子灼燒感蔓延到喉嚨。
我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如紙,而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顯得可怖。
這時候,徐慎行才發覺到我的不對勁,竟然有一瞬的慌張。
“還不快點送去醫院!”
話落,保鏢正要上前。
可趙晴兒卻忽然站了出來。
撇著嘴,一臉委屈巴巴。
“她還沒有道歉呢。”
那語氣中帶著點撒嬌的意思,徐慎行耳根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給晴兒道完歉才能走!”
我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愣在原地搖搖欲墜,有人卻推了我一把。
“道歉啊!”
像是個牽線木偶,我跌跌撞撞就往前去。
快要近到趙晴兒的身邊,一隻腳又忽然伸了出來。
我意識模糊,行為舉止根本不受控製。
趙晴兒此刻手裏還握著一把泛著冷光的蛋糕刀。
下一秒,我被絆倒,直直倒在了那把刀上麵。
噗呲一聲,刀深深插在了肚子上。
我下意識捂著肚子,疼痛到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那血滋啦一聲也濺了趙晴兒滿臉。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還是徐慎行,他連忙扶起了我。
“袁依然,沒事吧?”
臉上的擔憂不似裝的。
可趙晴兒卻又哭了。
“我暈血,她是故意的!”
下一秒,徐慎行直接丟開了我,連忙將趙晴兒抱在懷裏安慰。
“晴兒,不暈不暈,我在這呢。”
又徹底冷下了臉。
“既然你這麼喜歡流血,那就放幹你的血!”
很快,我被結結實實綁在了柱子上。
一刀刀淩遲在我的身上,割下來的不止是肉還有血。
那些人在處理我的時候,手也不安分,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紅著臉嘿嘿衝我笑,滿臉享受。
而趙晴兒從徐慎行的胸膛前抬起頭來,臉上那得意的意思分明。
“看吧,你的老公隻信我。”
在我目眥欲裂下,趙晴兒將舍利就那麼扔到了窗外。
“慎行,不小心掉下去了怎麼辦?”
徐慎行的話輕飄飄。
“隻是死物而已,再買幾個送你就好了。”
“不要!”
我猛地嘔出了一口血,隨著我的最後一聲呐喊,我徹底陷入了昏迷。
見狀,徐慎行竟然連趙晴兒都顧不上。
慌亂擦掉我渾身的汙血。
甚至是趙晴兒喊了幾聲徐慎行的名字,他都沒有理。
隻是機械地擦血,可血越擦越多。
“快叫醫生來!快!”
話落,猛然間,大門被撞開。
隻見婆婆帶著一群保鏢團團圍住了宴會廳,從徐慎行的手上奪回了我。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徐慎行嗓音帶著些哭咽。
“媽,快叫醫生救救她......”
可他還沒說完,就被婆婆一聲打斷。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個蠢兒子!”
緊接著,一本豔紅的離婚證被摔到了徐慎行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