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血色盡失。
沈青青卻笑著拍手。
“好啊,我最喜歡吃這個了。”
盯著案板上的紅棗,我有些晃了神。
這是我媽的拿手點心,可後來,她的手被沈青青的媽媽打殘,她就再也沒法做了。
她也教會了我,但隻有一個人吃過。
顧宥珩慵懶的倚在門邊,吐出一口煙。
“裝什麼委屈?”
“這不都是你勾搭人的手段,誰上了勾,誰就倒黴了。”
我閉了閉眼,聲音艱澀。
“你就這麼恨我?”
他輕笑一聲。
“你也配?”
“反正你也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為了錢接近我,我自然要玩個盡興。”
“而我唯一會娶的人,隻有青青。”
刀從指尖劃過,滲出殷紅的血珠。
他卻隻厭惡的蹙起眉。
“好惡心,你的血不會帶著什麼病吧?”
沉重的惡意壓的我幾乎喘不過氣。
那年我媽重病,我真的走投無路,用盡心思接近了顧宥珩。
我迎合他的愛好,挑起他的興趣,用盡若即若離的手段讓他愛上我。
他救了我媽,每天在我傷痕累累手腕上塗藥,傷痕褪去,新肉長了出來。
他能飛17小時隻為去X國買一條我喜歡的裙子,他能包下整個維多利亞港,隻為讓我看一場最愛的焰火。
從此京圈皆知,不羈放縱的顧宥珩收了心,我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甚至後來他得知了真相,也隻是狠狠摔門離開,沒舍得傷我半點。
可那一場車禍,帶走了他的感情,隻留住了他的記憶。
那些難以啟齒的愛,到底無法再說出口。
我端著紅棗糕放在桌上。
沈青青嘗了一口,嫌棄的搖頭。
“太甜了。”
顧宥珩冷聲吩咐。
“再做。”
再端上來。
“太淡了。”“太苦了。”“不合胃口。”
直到太陽快落山,我渾身是汗,手已經累到痙攣。
沈青青才施舍一句。
“勉強吧。”
我如釋重負的轉身離開。
可當晚,沈青青開始發燒。
我從睡夢中被抓了起來,看到顧宥珩慍怒的臉。
“你給她放了什麼東西?”
我本能的搖搖頭,卻被他狠狠掐住了脖子。
“她要是有事,你媽的治療費,馬上就會停。”
醫院,醫生神色焦急。
“顧總,是病毒性失血休克,可血庫裏沒有HOC血型。”
顧宥珩拽住我。
“她是,抽她的。”
醫生看了眼我,低聲勸說。
“沈小姐貧血嚴重,強行輸血有生命危險。”
“不如......”
“所有後果我一力承擔。”
顧宥珩冷冷打斷他。
“能救下青青,也算她這條賤命有點用。”
我偏過頭,任由手臂粗的針管抽離著我的血液。
我的嘴唇越來越白,眼前也逐漸模糊。
如果開始就是錯的,那是不是該結束了。
醒在醫院,我盯著空蕩蕩的病床。
伸手剝開橘子塞進嘴裏。
好酸。
明明外皮那麼黃,可卻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該被丟進垃圾桶裏。
門外護士的聲音傳進來。
“顧總真是寵妻狂魔,包下了一整個醫院。”
“啊?那這屋裏的是?”
“聽說是沈家的私生女,下賤坯子,想勾引顧總未遂吧。”
“那不是小三?太賤了。”
我悲哀的笑笑。
在沈家,小三可比正牌妻子過的好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