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蕭雲安正坐在不遠處,手帕緊緊地捂住口鼻,嫌惡地看著我。
手裏還拿著從我身上拿走的鈴鐺仔細端詳。
“蕭清陽,你還真是命大,居然還能回到京城。”
“如果不是你臉上那個醜陋的烙疤是我親自留下的,我還真認不出來你。”
我渾身沒有力氣,隻有眼睛能動,直勾勾地盯著她。
三年前,她踩斷我的腿骨,把我穿透琵琶骨後綁上刑架,親自將烙鐵烙向我的臉上。
“蕭清陽,你別怪我。”
“明明是我先愛上的承嶼,你卻非要插一腳。”
“現在好了,公主之位和承嶼,一切都是我的了。”
想起當年的場景,我牙齒止不住上下打顫,身子也忍不住地發抖。
蕭雲安臉上的笑意根本掩蓋不住。
“蕭清陽,看到我現在跟承嶼這麼幸福,你難過嗎?”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不去看她。
可她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三年前你已經消失過一次,現在竟然還敢出現了,還帶著那個破鈴鐺。”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有今天?”
“你以為一個破鈴鐺就能破壞我現在的幸福嗎?你做夢!”
下一瞬,她把那鈴鐺扔在地上,一腳踩爛。
上麵刻著的“陽”字被碾入塵土中。
隨後眼神示意,一個護衛拿起沾過涼水的鞭子狠狠地朝我身上抽來。
鑽心的疼痛傳來,我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濺到她的鞋尖,她尖叫了一聲。
“賤人,你的臟血怎麼敢碰到我?!”
“來人,把她押過來,把我的鞋底舔幹淨!”
護衛立刻將我解下來,扔到蕭雲安腳下,一把抓住我的頭發靠近她的鞋底。
突然,她像想到什麼一樣,笑得尖利。
“哎呀,我怎麼忘了,你現在隻剩半截舌頭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剩下的半截舌頭再剪下來擦吧。”
明晃晃的剪刀朝我靠近,我用盡全身力氣掙紮。
可一切都無濟於事。
劇烈的疼痛讓我幾乎暈厥過去。
看著我氣若遊絲的樣子,蕭雲安不耐煩地撓了撓頭發。
“還是這麼不禁玩,真沒意思。”
“為了給承嶼和我的孩子積德,你不能死在將軍府。”
“來人,把她帶到河邊溺死,挖出眼珠子來交差。”
聽到她的命令,我心中反倒湧起解脫的感覺。
河水慢慢灌進我的胸腔,窒息感彌漫全身。
求生的本能讓我的身體止不住地掙紮。
可漸漸地,我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過去的一切如走馬燈般輪現。
永別了,楚承嶼。
與此同時,親隨找到楚承嶼。
“將軍,有個婦人想見你。”
“她說,她知道您一直在找的蕭清陽的下落,還知道...”
親隨的話還沒說完,楚承嶼手中把玩著的鈴鐺倏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