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管家拿著銀子來了前廳。
沈秋雪看到銀子,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伯漁,這,這件嫁衣竟要五千兩銀子嗎?”
“你的俸祿一個月也不過百餘兩...”
她邊說,邊取下頭上的發飾:“這嫁衣我不能要。”
“被人看到我穿這麼貴重的嫁衣,恐怕會彈劾你貪汙受賄。”
薑伯漁被沈秋雪的話感動,幫她整理好了鳳冠。
“秋雪,還是你會為我考慮。”
“不過你不必擔心,做嫁衣用的是皇上給的賞賜。”
“你就安安心心做我的新娘。”
他說完,把沈秋雪摟進了懷裏。
這場麵,讓宋晚晴疼的喘不過氣來。
她捂住胸口,本能的想逃離這裏。
她是尊貴的狸貓,她有自己的驕傲。
“晚晴。”
她轉身想走,卻被薑伯漁叫住。
“你把管家之權,給秋雪。”
“秋雪持家有道,能更好的成為我的賢內助。”
宋晚晴聽到他的話,心口像是破了一個洞。
一陣冷風灌入,凍得她打顫。
又好像火竄入骨縫,燎的神經抽痛。
自己終究是成為了一個外人。
淚從眼角落下,但她始終沒有回頭。
隻是留下一句:“我會讓管家把東西送來。”
她是貓妖,唯一的追求便是成仙。
人間名利場,於她不過風鈴的輕響。
留住她的,從來都是去年春天,梨花樹下,給她戴花環的少年。
當時薑伯漁帶兵打了勝仗,被升為中郎將,軍營駐紮在香梨山腳下。
山坡上,梨花開得熱鬧,像是為他們慶祝勝利。
白色的梨花是宋晚晴的最愛。
薑伯漁摘了梨花,給她做了一個花環。
一陣風吹來,白色的梨花漫天飛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
他將花環輕輕戴在她的頭上,說等一切結束,做他的新娘好不好。
宋晚晴當時就紅了臉。
也是在那一刻,她決定留下來,和他做一對平凡夫妻。
從此隻羨鴛鴦不羨仙。
但想留下來,宋晚晴必須放棄修仙。
經曆肉體和靈識分離的天罰。
這種天罰的痛苦是替死天罰的很多倍。
薑伯漁大仇得報那天,她的肉體和靈識分離。
肉體從此是凡人之軀,靈識被禁錮在她平時藏身的玉牌裏。
她將禁錮她靈識的玉牌,交給了薑伯漁。
在她們妖族,交換玉牌是互定終身的禮儀。
薑伯漁將玉牌握在手中,向她許諾,這一生隻她一人。
這才不過短短數月,天罰的痛還沒完全褪去。
薑伯漁就迫不及待的,讓別人做他的新娘了。
他已經不值得自己留下來了。
若她現在將玉牌拿回,去求師父將靈識解禁,她還有重回學宮的機會。
可她現在是凡人,根本感知不到靈識的位置。
最可能藏玉牌的地方,是薑伯漁的書房。
但薑伯漁的書房有人看守,她進不去。
很快機會就來了。
晚上的時候,薑伯漁的人在城外,發現了沈秋雪仇人的蹤跡。
薑伯漁親自帶人去追。
看守書房的人,被薑伯漁派去保護沈秋雪。
宋晚晴趁著這個機會來到了書房。
以往,薑伯漁從不準她進來。
她把書房裏,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找到玉牌。
她的靈識雖然被禁錮,但若和她距離很近,玉牌也會有反應的。
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書桌上的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