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話音未落,幾個人圍上來,第一天揪住了沈鬱霧的頭發,將她在地麵拖拽。
第二天往她臉上吐痰,再把拖過地的汙水全部倒在她的身上。
汙水順著沈鬱霧的頭發滴落。
她們卻還嫌不夠,耳光如雨點般落在沈鬱霧臉上。
為首的大姐大得意地笑著,“外麵的人讓我們好好關照你,怎麼樣妹妹,以後還敢勾引別人的男人嗎?”
沈鬱霧趴在地上,渾身泥垢,氣若遊絲,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嘴邊還帶著血絲。
“喂,”
身後的小太妹踢了踢她,“裝什麼死啊?”
沈鬱霧卻毫無反應。
幾人麵麵相覷,扯著她的頭發擰起頭查看,卻發現人早已經昏迷。
“來人,快來人啊,這裏有人暈倒了。”
大姐大無辜地叫喊著,親眼目送沈鬱霧被擔架抬走。
因為身體原因,沈鬱霧不得不提前離開拘留所。
傅氏集團已經把她開除,所有的物品清理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出租屋裏,沈鬱霧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麻木地坐在床上獨自等死。
微信忽然彈出一條語音。
沈父沈母過一陣子要來京市看望她。
手機亮光在沒開燈的出租屋裏明滅,又彈出一條新消息,是高中班長在同學群裏組織下周同學聚會。
沈鬱霧痛苦地抱著頭,吃下止疼藥,看著鏡子中自己憔悴病態的麵容。
許久,一一回複了他們。
幾天後,她化妝掩蓋住臉上的蒼白,獨自來到一處小山坡。
山上綠意盎然,最頂端的那棵樹卻黃得紮眼,仿佛獨自一棵樹在過秋天。
沈鬱霧輕輕撫在樹皮上,從包裏拿出一枚用小銀鏈串起來的戒指,掛在了樹枝上。
那枚戒指那是她送給傅淮聿的生日禮物。
18歲生日蛋糕的燭火下,他一言不發地收下,臉上毫無情緒波動,耳根卻悄悄發燙。
後來傅淮聿用了根小銀鏈把戒指串起來,戴在脖子上,隱在衣領下。
決裂的那天,他拉黑了她的微信,將項鏈扯掉扔在她腳邊,從此離開,再沒有回頭。
這條項鏈,沈鬱霧一直隨身保存著。
隻是現在,她看著黃葛樹上隨風晃動的銀戒,平靜地看了最後一眼,轉身離開。
金黃的樹葉輕輕隨風搖曳。
這棵黃葛樹,在十幾年前的六月,她和傅淮聿一起種下。
時過境遷,兩人已經決裂,形同陌路,而長樹依舊生機勃勃。
沈鬱霧時日寥寥,這棵樹才迎來它的生日。
她轉身,慢慢走下山。
輕風吹過,黃葛樹開始落葉。
半小時後,沈鬱霧到達同學聚會的KTV,看見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們時,有一瞬間的晃神。
“沈鬱霧,你愣什麼神呢?”
曾經的同桌許梨戳著她的手肘,一臉姨母笑地湊上前,“你和你哥怎麼樣了?還沒結婚嗎?”
聽到這話,沈鬱霧的心臟猝不及防地被擊中,裂開一個小血口。
她正要開口,卻看見門口挽著手走進來的兩人。
正是傅淮聿和蘇靈雪。
隔著人群,蘇靈雪勝利者一般仰著頭,挽緊了身旁的傅淮聿,挑釁似的朝沈鬱霧看過去。
許梨瞪大了眼睛,意外的目光在他們三人之間遊走,然後尷尬地訕笑了一聲。
小插曲過去,氣氛活躍起來,蘇靈雪坐到了她的旁邊,手指悄悄拿著一個u盤放進了沈鬱霧的包裏。
“你做什麼?”
沈鬱霧很快發現,抓住蘇靈雪的手腕。
下一秒,一道極大的力道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沈鬱霧,你又想做什麼?”
傅淮聿不怒自威,目光冰冷,眼裏全是防備。
周圍的同學和蘇靈雪打著圓場,傅淮聿垂眸,看向自己手中,她那瘦得像一根易折草杆的手腕,心中不自覺地抽 動了一下,緩緩鬆開。
他牽起蘇靈雪的手,坐到了距沈鬱霧最遠的卡座上。
見他如此防備,沈鬱霧心中一片荒涼。
班長為了今天的聚會特意剪了視頻,正要播放時,屏幕卻卡了一下,然後開始放出一段偷拍的視頻。
背景有些熟悉,沈鬱霧皺起眉,隨即男人抱著嬌 喘連連的女人出現在畫麵裏。
正是傅淮聿和蘇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