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晝是派人親自取去的戒指。
但法蘭克福機場突遭大雨,原本航班一再推遲。
聞晝有些心焦。
他迫切地想見到那枚戒指。
但先一步聯係他的,卻是婚紗店的人。
他皺著眉解釋道:
“抱歉,我和溫女士的婚禮已經取消了。之前看中的婚紗不需要了。”
那頭找他,卻不是為了這事。
“不不不,聞先生。我是想問一下,您能聯係到季女士嗎?”
“她很早之前留過緊急聯係人的,是您的號碼。我們這邊準備把修複好的婚紗送上門,卻發現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也不敢貿然打擾,你看......”
聞晝應得很快:
“我過去取,我送給她。”
店員捧著個很大的禮盒,順手將訂單明細一並給了聞晝。
聞晝低頭掃了一眼,問道:
“她每年都來嗎?”
店員笑著點了點頭,將賬單遞了過去:
“不止呢。每修複好一處,季小姐都要來看看。”
“隻是最近她身體不好,來的就少了。本來上個月就已經完工了,要不是季小姐突然住院,也不會耽誤到現在。”
聞晝的眉心狠狠一跳,抬起頭驚訝地問道:
“住院?”
店員沒想到聞晝不知道。
印象裏,那段時間他應該在準備請律師跟我打官司離婚。我生著悶氣,心衰住院,也懶得把他叫過來看臭臉。
“不過隔天就出院了,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說完,店員將婚紗推了出來。
“您替季小姐檢查一下吧?”
“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放進盒子裏了。”
聞晝回頭,見到婚紗的那一刻。
瞳孔驟然緊縮。
像是記憶地閥門被猛地打開,無數過去紛雜地回憶一個勁兒地塞進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打著結,那是整整十一年的記憶。
壓得聞晝有些站不穩,摁著眉心搖搖晃晃地撐著沙發邊緣。
他看向那件婚紗,喃喃道:
“我記得,這是我送給她的。”
還沒等聞晝梳理清楚腦海裏無端出現的記憶。
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趕來,聞晝回頭看去,是風塵仆仆的季商。
“您好,我是季知秋女士的哥哥。我來取婚紗。”
店員麵露難色,沒想到我會突然委托他人。
為難的目光投向聞晝。
季商側臉看過去,這才注意沙發旁的聞晝。
“季商,你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個婚紗我等會去老宅送給知秋吧,她電話一直沒打通。正好我也有事,想跟她好好聊聊......”
聞晝的話還沒說完。
季商拽起聞晝的衣領,上去就是一拳。
聞晝被揍得嘴角出血,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的時候。
隻聽到季商崩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炸起:
“聊什麼!你知不知道知秋在搶救室躺了一天一夜,病得連呼吸都困難。”
“你還打算跟她聊什麼!”
聞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聲音響起:
“你說什麼?”
季商苦笑一聲:
“原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知秋有心衰。昨天夜裏,醫生已經連下了三次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