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也被花臂男揪住衣領拎了起來。
眼中的怒火要燒出來,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力氣,他撲倒了花臂男。
“你和你媽長得真像。”說著臟手就要摸上少年清雋的臉龐。
方也扭頭狠狠咬住。
“靠!”花臂男怒罵出聲,揚起手臂把方也慣到地上。
聲音又吸引來三個人。
黃毛吹了聲口哨:“昨晚的滋味真不錯,可惜最後胳膊腿都折了,沒勁。”
“你們真是葷素不忌,人都死了,能不能留個全屍。”
“說得自己像個好人,誰提議的?”
幾個人肆意調笑。
略過我身邊:“滾遠點兒,一會血濺你身上。”
我真滾遠了,係統又來念叨我。
“真死了咋辦?那些惡人下手哪有什麼輕重,都把人往死裏整。”
就是要讓他感受屈辱的滋味,被人一次次踩在腳下的滋味。
記住這種痛苦悲憤,無能為力到痛恨自己的感覺。
這才是複仇最好的養料,是行動最佳的原動力。
方也昨天的傷口全都裂開,又添了新的血淋淋的口子。
心跳聲也越來越微弱。
我抽出身側的刀慢慢靠近。
花臂男背對著我擊打著方也,我一刀下去,他嘴角溢出血絲。
一腳把他踢到旁邊,順勢抽出了刀。
剩下兩個也是如此,他們恐懼還沒抵達心底,我就出手了。
刀刺進去,聽他們心跳緩緩停止,好爽。
最後那個黃毛想跑出去,我抄起拖把甩出,撞擊的力道關上了門。
黃毛的心臟要蹦出來似的,轉身抵著門,露出驚恐的表情。
凝視的目光,從剛剛就一直存在。
方也站起身,還咳著:“慢姐,這才是你啊。”
“你以為能幹這份活的,會是什麼好人。”
從我反擊開始,方也的心臟狂跳,像驟降的雨。
黃毛徒勞地扒著鐵門,渾身癱軟:“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挑眉看了他一眼:“怎麼?還要我給你挑個黃道吉日?”
一刀把他釘在門上,對方也招招手:“這個你來?”
他腳步走得遲疑。
係統喊得都要破音了:“啊啊啊啊,正向引導!你都教他些啥啊。”
我語氣平淡:“他早就牽扯進來了,不想越陷越深,反而要盡早出手。”
“把所有傷害過你的惡人都踩在腳下。”
“晚了,就沒這個機會了。”
和係統對話過程中,眼裏全是方也手腳利落劃開黃毛脖頸的樣子。
刀“咣當”掉在地上,我卻看到他的手興奮地顫抖。
呼吸急促,連心跳都停滯了一秒。
......
你小子,別爽死了。
他幫我把這四個人的臉劃爛,扔進箱子裏。
我開垃圾車送這些人去火化,方也坐著副駕發呆。
火化的老頭我熟,我指了指被方也死死抱住的那個屍體。
“這具的骨灰留下。”
第一次接收這種要求,老頭也沒合適的容器裝,最後盛在了黑色塑料袋裏。
他還好心指了山上有墓地空出來,讓我們埋那。
帶方也往後山走,天上又飄起了雨。
真的討厭下雨,方也眼淚混著雨絲滑落。
意識到媽媽不愛我的那天,我也是這麼流淚的。
手心裏的銀色桃心項鏈硌地我手疼,我把它掛在了方也脖子上。
“你的媽媽很愛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脫下外麵沾了血的工作服,我把它罩在了骨灰袋子上。
方也的心跳逐漸不急不緩,是感受到被愛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