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在幼兒園的彙報演出上女兒被老師選為領舞,站了老公白月光兒子的C位。
他就把我們母女丟進了哀牢山,還全網直播。
直播間彈幕狂歡:
“果然是沒教養的媽帶出來的野孩子,活該。顧總幹得漂亮!”
“快投票!下一輪把她們往野獸出沒的林子裏引,看她們怎麼哭!”
三天三夜,陰雨連綿,山路濕滑難行。
他在鏡頭前神情冷漠:
“白沐雅,隻要你乖乖認錯,承認是你教唆女兒推搡彬彬,我就派人去接你們。”
看著女兒冷得嘴唇發紫,我卻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隻好跪下去,撿起尖銳的石塊劃向手臂。
如果我流的血能引來救援,女兒就能活下去了吧?
他笑了,“既然這麼有誠意,那就給你們點獎勵。”
我燃起希望,掙紮著爬向空投下來的物資箱。
下一秒,成群的毒蜂從箱中傾巢而出。
我立刻抱起女兒,顧不上腳下濕滑的苔蘚和尖石,拚命往山下跑。
鏡頭後,他臉色煞白,衝著手下咆哮:
“誰讓你們放真蜂的!我說的是弄些無毒的蜜蜂嚇唬嚇唬!”
......
哀牢山的雨,陰冷刺骨。
女兒月月在我懷裏發抖,“媽媽,我怕。”
我撕下裙擺,用力勒住被毒蜂蜇傷的小腿,那裏已經腫得像發麵饅頭。
不遠處的無人機紅點閃爍,將我們的狼狽實時轉播。
別墅的豪華影音室裏,顧澤辰端著酒杯,眉頭緊鎖。
他身邊的孟瑤嬌柔地靠過去,聲音甜膩:“澤辰哥,姐姐也太不小心了,跑那麼快做什麼?月月都嚇壞了。”
顧澤辰的聲音透過無人機傳來,帶著一絲煩躁:
“白沐雅,你鬧夠了沒有?為了一點虛榮心,連女兒的命都不管了?”
我捂住月月的耳朵。
可她還是聽見了,小聲啜泣:“媽媽,我不要跳舞了,我把位置還給彬彬弟弟......”
顧澤辰的怒火被徹底點燃:“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白沐雅,你教的好女兒!道歉都不會嗎?”
雨水混著泥漿灌進我的喉嚨,我咳得撕心裂肺,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從前,孟瑤的貓丟了,他不由分說就將月月最愛的布偶扔進焚化爐,逼我給一隻貓道歉。
孟瑤設計的珠寶被指抄襲,他便對外宣稱創意是我的,讓我被整個行業唾棄,從此在家當個見不得光的顧太太。
我辯解過,嘶吼過。
換來的,隻有他更深的厭惡和加倍的懲罰。
後來我懂了,沉默是我唯一能維持的體麵。
直播間的貴賓觀眾們興奮不已:
“啞巴了?這女人真能裝,我看就是欠教訓!”
“搶男人生的野種,果然一樣下作,從小就愛搶東西。”
“顧總,別心軟,這種女人就得往死裏整!”
一個叫“瑤瑤兔”的ID被高高頂起:
“光淋雨多沒意思,不如讓她們玩個遊戲?前麵那個沼澤地好像挺好玩的,讓她們限時穿越,成功了就給點吃的!”
孟瑤依偎在顧澤辰懷裏,捂嘴輕笑:“姐姐以前不是最喜歡野外徒步嗎?就當重溫舊夢了,多有情調呀。”
“算了,澤辰哥,還是派人接她們回來吧,我怕姐姐身子弱,受不住。”
彈幕瞬間一片讚揚:
“瑤瑤太善良了!這才是正宮該有的氣度!”
“娶妻當娶孟瑤!那個白沐雅算個什麼東西!”
顧澤辰看著彈幕,冷硬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好啊,前麵兩百米就是沼澤,半小時內穿過去,我就給你們空投食物。”
“白沐雅,拿出你當年追我的勁頭來,別讓我失望。”
氣溫驟降,直播屏幕上亮起了血紅的倒計時。
我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濕衣,不拿到食物,我和月月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裏。
我背起月月,深一腳淺一腳地朝那片墨綠色的沼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