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弄到的?!”
沈聿禮的聲音變得尖利,想來搶我的手機,被我側身躲開。
“這不重要。”我收起手機,看著他,“重要的是,剩下的六十八萬,你打算用在哪?”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給你的寶貝哥哥買婚房付首付嗎?”
我一步步走近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沈聿禮的哥哥,三十好幾了,一事無成,整天遊手好閑。前段時間談了個女朋友,女方要求必須在市區有房才肯結婚。
沈聿禮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是一種混雜著心虛、惱怒和被戳穿所有陰謀後的恐慌。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他色厲內荏地吼道。
“我胡說?”我笑了。
“沈聿禮,你當我傻嗎?結婚十年,你一分錢的私房錢都藏不住。你每個月的工資,除了我們AA的部分,剩下的錢去了哪裏,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偷偷給你哥還了多少賭債?你給他買了多少最新款的手機和遊戲機?你甚至用我們的共同存款,給他那個女朋友買名牌包!”
這些事,我一直都知道。
我隻是不想說。
我以為,家和萬事興。我以為,我的忍讓,能換來他的收斂。
現在看來,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我的忍讓,隻換來了他們的得寸進尺。
沈聿禮徹底被我的話震住了。
他張著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我。
良久,他像是終於放棄了掙紮,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溫瑜......”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哀求,“就算......就算是為了我哥,那又怎麼樣?他是我親哥啊!我們是一家人!我幫他,不是應該的嗎?”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冷漠地反問。
“你是我老婆啊!”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我們是夫妻!我的家人,不就是你的家人嗎?你幫我,不也是應該的嗎?”
又是這套強盜邏輯。
需要我付錢的時候,我們是“密不可分的家人”。
算計生活費的時候,我們是“清清楚楚的AA夥伴”。
我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沈聿禮,我最後說一遍。房子是我的,我不可能賣。”
“離婚協議,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我看著他灰敗的臉,心裏沒有一絲波瀾。
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我現在這種感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五十,我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沈聿禮沒來。
來的是我婆婆,還有他那個遊手好閑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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