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沈雁餘光看到莫君奕的左手小指在不自覺的抽搐。

這是他心理得到極大滿足時的反應。

就像小時候，她第一次在福利院見到莫君奕時那樣......

那天他跟著父母來孤兒院做慈善，注意到角落裏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沈雁。

他和她做了一日的好朋友，哪怕他沒有問過那時她叫什麼。

後來沒幾天，勁爆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傳出——

“莫氏集團董事和其夫人在家中同歸於盡”

而年幼的莫君奕躲在衣櫃裏，親眼目睹了一切。

曾經相愛的一對佳偶到最後互相殘殺，導致莫君奕從那時候起，有了情感障礙。

他感受不到所謂的愛，也不信這個世界有愛。

但這不妨礙沈雁愛他啊，也不妨礙莫君奕利用她這份“愛”來滿足他的興致。

沈雁記得，她剛開始追求莫君奕時，他曾和她說過。

他需要很多的“愛”，需要絕對的服從，享受完全的掌控。

比起一天千千萬萬遍的“我愛你”，他更喜歡這種“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真實感。

就像現在，他知道她切了一半的胃，但還是想看她為愛他，繼續喝這杯酒。

沈雁接過他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看她表現不錯的份上，他心情很好地提醒她：“沈雁，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沈雁頓了頓，知道今晚是他的生日。

“你的生日禮物還在酒店，雨下太大了，我怕把禮物弄臟，所以沒有帶來。”

她看著莫君奕逐漸陰沉的臉色，立刻說道：“等天亮，我就去酒店拿來給你。”

莫君奕還是不高興了，他推開她，沒再多看她一眼，拿起沙發背上的外套就走了。

沈雁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往常這種時候，她早就生怕莫君奕會將那99次的賭約取消，然後立刻死乞白賴地追上去道歉哄他。

可現在......她卻平靜得猶如一潭死水。

看著牆麵上自己的影子越來越模糊，隻怕很快她就會消散......

後麵兩天，沈雁都沒聯係上莫君奕。

她去公司和家裏找他，但不是被前台攔就是被保安攔下。

莫君奕總是這樣，高興時對她溫柔備至，不高興時又冷冷的吊著她。

沈雁按部就班的每天堅持聯係，嘗試著和他見麵。

畢竟......她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直到第三天下午，莫君奕像以往一樣，給她發了條消息還有一個會場的定位。

[半小時內到。]

沈雁照舊回了表情包，馬不停蹄的打車過去。

騁悅會場。

沈雁被工作人員帶到後台的VIP休息室內。

剛進門，她就看到莫君奕和一位穿著私人定製禮服的女人坐在一起。

沈雁知道那個女人，是程氏集團的千金程嘉歆，那個......傳聞中即將要和莫君奕訂婚的人。

“來了？”莫君奕抬眸看她，神色淡淡。

“嗯。”沈雁下意識朝他的方向走過去，卻被站起的程嘉歆攔住。

“你好。”程嘉歆衝她笑著，眼中卻帶著居高臨下的打量，“你就是阿奕說的沈雁吧，我是程嘉歆。”

“你好。”沈雁剛抬手，程嘉歆就把手收了回去。

沈雁不在意，也不覺得尷尬，手放下後又看向莫君奕。

莫君奕把程嘉歆拉回身邊坐著，一邊替她揉著手腕，一邊對沈雁說：“你來的時候看到了吧？今晚這裏有一場慈善鋼琴演出，但現在嘉嘉手受傷了，沒辦法上去。”

沈雁靜靜地聽著，她知道莫君奕想讓她做什麼了，因為他的小拇指又開始抽搐了。

“所以現在需要你代替嘉嘉上場。”莫君奕想了想，繼續說：“這就是第98件事。”

“要彈什麼？”沈雁問。

“肖邦的《夜曲》，你不會的話可以換。”程嘉歆伸出被包裹住的手腕，遺憾地說：“我本來已經練好了，但昨天打球的時候不小心......”

“我替她去。”沈雁略過程嘉歆，眼神始終落在莫君奕身上。

莫君奕點了點頭，終於站起來再度向她伸出手，“走吧，帶你去換身衣服。”

沈雁把手遞出去，頂著身後程嘉歆帶怒的眼神，跟隨莫君奕去了換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