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許江樹愣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慍怒：“棠棠，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林以棠知道他為什麼如此生氣，早在兩年前，自己因為對家報複，被扔進海裏差點淹死，自那以後，她的安全便成了不可觸碰的雷點，他不準任何人傷害她，她自己也不行。

林以棠還沒說話，忽然，明舒苒的聲音響起。

“江樹哥哥，不怪姐姐，但你實在要罰，就將姐姐關進冷凍庫長個記性吧，千萬不要太過了......咳咳......”

明舒苒靠在門框上，看起來虛弱無力。

“畢竟，我隻是在你最痛苦時陪了你五年，以後的日子，還得勞煩姐姐呢。”

這話似乎勾起了許江樹的回憶，他再次看向林以棠的眼神更加冰冷。

“棠棠，你不該這麼不識大體，來人，就把夫人關進冷凍庫，長長記性！”

說完，他攬著明舒苒轉身離開。

保鏢一擁而上，將林以棠扔進冷凍庫。

庫裏堆滿豬肉，腥臊和腐臭的氣味襲來，但林以棠並沒有什麼感覺。

她本以為許江樹隻是做做樣子，卻沒想到氣溫真的越來越低。

林以棠蹲在角落哈氣，睫毛上已經泛起凍霜，一陣寒氣裏，她想起那次被刺骨的海水穿透時，許江樹撕心裂肺的吼叫。

可她沒想到，當時能為自己不擇手段折磨報複綁匪的人，現在也能為了別人心狠手辣的報複自己。

太冷了，以至於眼淚都被凍住，無法淌下。

暈過去前一刻，冷庫大門緩緩打開，許江樹的身影逆光出現。

林以棠在心裏呢喃，或許她和許江樹的相遇，本就該由明舒苒替代。

......

再次睜眼是在醫院，林以棠身邊隻有林暖一個人。

她強撐起身，替林暖擦掉眼淚，溫聲安慰：“暖暖，不哭，再等五天，姐姐就帶你走。”

等到家時，已經深夜。

許江樹似乎不在家，林以棠鬆了口氣，剛準備帶著林暖上樓，便看見幾個箱子被放在樓梯口，裏麵裝著自己的東西。

明舒苒站在二樓，居高臨下。

“兩條賤命，也配睡臥室？住過的地方一股腥臊味兒，嗬，江樹哥哥不說，那我來替他說，林以棠，你最好乖乖讓位，你配不上他！”

說著，她款步下樓，站在兩人麵前，笑得譏諷。

“我又養了隻狗，隔壁次臥已經被改成狗窩了，妹妹，就當是你害死小黑的懲罰哦，千萬別再害死這隻新狗了。”

林以棠垂眸，默默聽著，忽然揚起巴掌。

“啪──”

她從小在肉鋪幹活，力氣出奇的大。

明舒苒被扇的一個趔趄，還沒站穩，又被她抓緊頭發按到林暖麵前。

“我們可以不住在這兒，但狗被害死，不是她做的，跟我妹妹道歉。”

尖銳的叫聲響起，明舒苒拚命掙紮：“放開我！來人！林以棠你敢動我，許江樹不會放過你的！”

林以棠同意似的“嗯”了一聲，又重複：“給我妹妹道歉。”

明舒苒痛得掉眼淚，已經是深夜，傭人和保鏢都不在，她隻好妥協，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是她做的！啊！”

林以棠聽到滿意的回答，才將她摔在一遍，隨後抱著箱子帶林暖離開。

她們回了許久不住人的老屋子。

那是個帶有小院子的平房，母親沒死時，經常和父親一起帶她們在院子裏宰牛殺豬。

林以棠簡單收拾了床鋪，哄著林暖睡覺。

這幾天各種各樣的事如潮水湧來，她身心俱疲，仿佛隻有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老屋子才能讓她放鬆片刻。

可剛睡著沒多久，房門忽然被敲響。

急促暴力，像是催命一般。

林以棠安撫下林暖，起身開門。

門外滿是許家的保鏢，許江樹站在中間，摟著明舒苒，麵色不虞。

他沉聲開口，語氣比海水還寒冷刺骨。

“棠棠，你又不乖了，打人、逃跑，我該怎麼罰你呢？”

話音落，保鏢拿來一把水果刀。

他接過，親自遞過來。

“這樣吧，舒苒想吃新鮮的牛肉，你不是屠戶出身嗎？那就用這把水果刀，慢慢宰了這頭牛。”

林以棠這才看見，院子角落有一頭剛死不久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