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上將江歲放下來。

劈手甩了蕭正陽一個耳光：“畜生，你為了個賤人這麼對待自己的妻子，不怕遭天譴嗎？”

然後將江歲單獨叫過來。

遞給她兩枚蓬萊丹：

“這次是太子做的不對，我多給你一枚丹藥，給你做補償。”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江歲，你對太子情深義重，就算明安活過來，你也不會背叛太子的，對嗎？”

江歲顫抖著手接過那兩枚蓬萊丹，眼淚從眼角滑落。

“是，臣妾不會和太子計較。”

蕭正陽本還心虛著。

隻是觀察了幾天，見江歲還和以前一樣，便將心裏的那點子愧疚拋之腦後了。

反正江歲會原諒他的一切，永遠都不會生他的氣。

所有人都在準備蕭正陽和晏雪的成親儀式，沒人顧得上江歲。

隻有晏雪來到她房中。

“真不愧是將軍之女，這麼能忍，這樣都不願和太子和離。”

江歲的唇角抽動了下：“你當我不想，隻是時機未到。”

她現在除了安心熬日子，什麼都不願意想。

隻是江歲萬萬沒想到。

太子的貼身侍衛，會一身血回來，遞給她一塊染血的玉佩。

“娘娘，太子殿下，恐怕遭遇不測了。”

那瞬間，江歲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幾乎要栽倒過去。

她一手摁住侍衛的肩膀：“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

“晏雪姑娘說，她是因為家裏被黑風山上的山匪洗劫才流落到了青樓。”

“要殿下在娶她之前，必須替她報仇！”

晏雪，又是晏雪。

她是要將她三年的努力全部毀於一旦！

江歲紅了眼，立刻翻出自己的鎧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信蕭正陽就這麼死了！他怎麼敢給我死了！”

她帶上自己在將軍府的親衛，殺上山。

山腳下層層疊疊屍體也無法阻止她的腳步。

等她渾身是血登到山頂，就見到蕭正陽被綁在一個竹竿上，底下架著火烤。

山匪們放聲大笑：“又來了個小娘們，她的肉肯定比這個臭男人嫩。”

江歲幾乎跪在地下。

將滿山的匪徒血洗後，用滿是傷痕露出白骨的手去抹蕭正陽的臉。

“蕭正陽！你不能死！”

“我救了你三年，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你的命保下來！你為什麼一定要替晏雪作死，她就這麼值得你不顧性命嗎？”

“不許你說她......”

蕭正陽氣息奄奄，倒過一口氣來：“江歲，真沒想到，我這麼對你，你還是來救我了。”

“你怎麼這麼賤啊。”

江歲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隻是想到這三年為眼前這個男人所付出的一切。

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

她看著蕭正陽的臉，又恍惚想到在戰場上，騎著高頭大馬說要護她一世的少年。

“如果你活不過來，怎麼對得起我這樣拚死的付出......”

江歲將蕭正陽扛上馬，坐在他身後護著他殺出重圍。

等把他好好帶回府，才發現後背中了足足三箭。

她再也支撐不住，摔到地上。

江歲死死盯著自己的臥房。

那裏藏著蕭明安，她在心裏祈求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讓他們都活下來。

讓她再見他一麵。

不知意識在黑暗中遊離了多久。

叫醒她的，竟然是皇上的聲音：

“蕭正陽！你還要為了那個煙花女子墮落到什麼時候，簡直白費我一片籌謀！”

蕭正陽仍是不服。

“父皇，您明知我不愛江歲，我愛的隻有阿雪，你為什麼非要強迫我們在一起呢？”

“她是將軍之女，文采武功皆是上乘，你知道娶她對你登基是多大的助力嗎！女人都是哄哄便會把一顆心都交到你身上，你怎麼就連裝都不願裝一下？！”

“哎呀放心，江歲就是我的一條狗，我用不著對她好，就算踹她幾腳，她也會對我搖尾乞憐。父皇，你不要再幹涉我們之間的事了。”

江歲被子下的手狠狠攥在一起。

幾乎想從嘴裏咬下一塊肉來。

她早就懷疑，蕭明安中的那箭是有人算計。

隻是她沒想到，算計的人，可能就是她視作救命稻草的皇上。

而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太子娶她。

明安，竟是被她害死的。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不敢哭出聲，心裏的淚水已經淌成了河。

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沉默許久的皇上繼續扔下一顆驚雷：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江歲懷上你的孩子。”

“隻有孩子能徹底拴住一個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