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豹哥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因失血過多,意識逐漸開始模糊。
“快,快點給他止血啊,一群廢物,把人帶回去!”
看來剛才那通電話,讓豹哥徹底改變了對我的態度。
我微微一笑,長舒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我已經躺在一間豪華的臥室裏,床邊的保姆正在幫我更換紗布。
“先生,您醒了?老板他不在,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他?”
我搖了搖頭。
“請問你知道何正明在哪?奧!就是跟我一起回來的那個人。”
見小保姆疑惑,我又補充道。
“我想起來了,有一家人被老板關在後院呢。”
道了聲謝謝,我便獨自來到了這間別墅的後院。
何正明一家三口被蒙著眼睛,拴在巨大的鐵籠裏,直喊救命。
我蹲在籠子旁,扯開了他的眼罩。
“何總,剛才不還在狗仗人勢,現在真被關在籠子裏了?”
何正明看清是我後,原本眼睛裏的慌亂一掃而光,嘴角也撇出一抹不屑。
“李工頭,你馬上就要被剁成渣渣了,怎麼還有心情嘲諷我呐?老大如果真的是被你殺死的,你祖宗十八代可都是要被刨出來鞭屍的!”
我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
“何正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100萬工程款,加三年的利息,一共110萬,現在轉到我的銀行賬戶,我就饒你一條狗命。”
何正明隔著籠子,對我狂噴口水,囂張至極。
“你算什麼東西啊?敢威脅我?別裝作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真惡心!你如果真的關心那些鄉巴佬的死活,你會消失那麼久?”
聞言,我的胸口隱隱作痛。
一別三年,也不知道隊伍裏的這些兄弟們過得如何。
臨行之前,我曾向他們許諾,一定會帶著錢回來,他們的工資,少一分我就不配當人。
我也把自己老家唯一的土房子賣了5萬,分給他們應急。
可刀尖舔血的日子,我也有很多身不由己,這一轉眼,竟然過了三年。
何正明見我低頭不說話,那股子嘚瑟勁又上來了。
“你是不知道,你那幾個工友,都上頭版頭條了!有一個家裏爹娘為了不拖累他自殺了,他也跟著跳樓了。還有一個……”
他撓著頭卡了殼,轉頭衝旁邊的女人喊道。
“媳婦,你記得不?”
何正明的媳婦一聽,立馬拍著大腿嚎了起來。
“哎喲,你這個殺千刀的玩意,趕緊想辦法找人把我們放出去啊,不就死了幾個打工的嗎?誰記得啊?一天賺個幾十塊錢都不配活著。”
“你他嗎再說一遍!”
我氣得渾身發抖,攥著鐵籠欄杆使勁搖晃。
“你知道幾十塊錢意味著啥不?那能買一張坐20小時的綠皮火車硬座票!就因為你們這群狗東西拖著工程款不給,我兄弟連這張車票的錢都湊不齊!他連親娘最後一麵都沒撈著見啊!”
何正明呸了我一聲,依舊滿臉得意。
“一群土包子就該在農村刨一輩子地,喂豬喂雞才是正經事!非要揣著幾個鋼鏰就往城裏鑽,渾身汗臭味熏得人頭疼,走到哪都招人嫌!”
“一百萬?在我眼裏還不如擦屁股紙金貴!當初你那群窮酸兄弟打電話哭著求我的時候,老子剛看中這塊表,你猜怎麼著?聽著他們在電話裏哭爹喊娘的窩囊樣,我反倒覺得這表買得更值了!一群下賤骨頭!”
我猛地扯下何正明手腕上的百達翡麗,一腳踩成了齏粉。
“最後問你一次,還不還錢?”
何正明先是一愣,隨後唾沫橫飛地叫囂著,
“你能不能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副窮酸樣,你個刷馬桶的還能殺了我不成?”
我揚起嘴角,抓住麵前鏽跡斑斑的鐵籠,隻聽嘎吱一聲,
手腕粗的欄杆竟被我硬生生擰成了麻花。
何正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與此同時,
一輛重型坦克碾著碎石衝了進來,炮管直指何正明,履帶轉動的聲音震得地麵都在發抖。
三架武裝直升機懸停在半空,一個身穿黑色特戰服的男人順著繩索緩緩降落。
“報告隊長,獵鷹小隊全體集合完畢,請您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