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背影頓住,秦硯不由心中一喜。
“如果你回來和我道歉,跪下求依然的原諒,原諒你汙蔑了她,我可以當離婚協議不作數。”
我轉身,掏出一直隨身帶著的0.01克拉的求婚鑽戒,用力扔他的臉上。
“你的垃圾,自己留著吧。”
身後傳來秦硯破防後的咒罵,我卻再也沒有轉過身。
想當年,秦硯還是藉藉無名的小導演時我就嫁給了她,沒有求婚沒有鮮花。
秦硯發誓以後做了大導演後給我換個鴿子蛋,可後來他掙了很多錢再也沒有提過這回事。
這樣廉價的愛情,我再也不需要了。
第二天下午我是被手機瘋狂震動吵醒的。
秦硯足足撥打了99通未接電話。
我接通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就傳來秦硯氣急敗壞的怒吼:
“沈薇!電影為什麼被審查委員會卡了審核?是不是你幹的?!”
昨晚我回到家,連夜提交了舉報申請,尤其附帶了關鍵證據——有個隱藏機位拍下了白依然助理故意犯罪的證據。
最終我以劇組故意致人死亡罪起訴秦硯劇組,卡了電影的審核。
我聽著電話那頭秦硯的嘶吼,一旦碰到他核心利益時就完全失去冷靜:
“我隻是提交了你們假裝看不到的事實!為我媽活生生一條命,討回公道!”
“公道?你這是在毀了我!毀了這部電影!”他在電話那頭咆哮。
“你知道這部電影花了投資方多少錢嗎?有多少人在期待嗎?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心血啊,你就非要為了一己之私,為了報複我,非要讓成千上萬人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嗎?”
“夠了秦硯!自從我嫁給你,我媽簡直把你當成親兒子疼,我媽活生生一條命,就被你輕輕帶過去,你簡直是畜生!”我的眼底翻湧著滔天恨意。
秦硯那頭喘著粗氣,語氣不耐:
“沈薇,我再重申一遍,阿姨本來就有心臟病,每年因為心臟病意外猝死的人都多少!你非要看不到事實,把所有鍋都扣在依然、劇組、我的頭上嗎?”
“演戲本來就有出格的打打殺殺,你不顧阿姨的病非要她來探班,我看你這個親生女兒,才是殺人凶手!”
秦硯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血淋淋撕開我內心最不願意麵對的恐懼——
如果我攔著我媽探班,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我的眼淚再一次奔湧而出,整個人哭到缺氧、抽搐。
瀕臨崩潰的最後一刻,我掛斷電話,拉黑秦硯所有社交方式。
我不能被秦硯帶偏,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一周後,我為媽媽辦了場追悼會,來的人並不多。
這幾年她一門心思都放在女兒和女婿身上,很少有社交。
突然手機響起了閃送小哥送來花圈的來電,我接通。
我還沒問清誰送的,小哥就支支吾吾走了。
我轉頭一看,花圈挽聯赫然寫著:
【得償所願、死得其所】八個字。
我眼前一黑,捏著挽聯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怎麼樣沈薇,我送給阿姨的花圈還滿意嗎?”
遠處走來秦硯和挽著他胳膊的白依然。
“秦硯,帶著她走!別在這裏鬧事!擾了我媽清淨。”
秦硯神色複雜:“沈薇,你為什麼總把人想這麼壞?”
“我和依然是真心來送阿姨最後一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