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羨洲眼中驟然劃過一絲錯愕,隨後憤怒一把抓住她的手。
“離婚?蘇芮,你怎麼敢跟我離婚!”
不等蘇芮開口,林雅嗚咽起來。
“嗚嗚,我、我肚子好疼啊,賀總,你別跟夫人吵架,我......”
話音剛落,她便昏了過去。
“真是無理取鬧,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
賀羨洲瞪了蘇芮一眼,顧不得其他,抱著林雅就衝出家門。
屋子內變得安安靜靜,幾個工人都同情地看了蘇芮一眼,才匆匆離開。
蘇芮起身,拿起菜刀狠狠劈碎那雕塑。
心臟密密麻麻地疼,更多的是屈辱。
原來賀羨洲不愛一個人的時候,也會是這麼殘忍。
一連三天,賀羨洲都沒回家。
林雅那邊沒有消息,蘇芮想親自把離婚協議發給他,卻發現號碼已經被拉黑了。
不知道他現在的行蹤,蘇芮隻好問他助理。
“夫人,賀總現在在會所喝酒。”
蘇芮跟著定位,去了賀羨洲在的會所。
包廂裏,賀羨洲正跟發小說話。
“你真為了那女人拉黑了蘇芮?你忘了這些年蘇芮對你有多好嗎......”
賀羨洲滿眼痛苦。
“我很愛蘇芮,即使婚前發生了那種事,我仍然力排眾議娶了她。”
“可每次和她上床,她那副不情願的表情都好像我在強迫她,她忘不了那件事,我也忘不掉!”
他說著,深深吸了一口煙,眼中漫上柔情。
“可雅雅不一樣,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她跟著我不求名分,已經夠對不起她了。”
“她像極了年輕時的蘇芮,又純又幹淨,她還有一個心願清單,都是曾經我想和蘇芮去做的事情。”
“和雅雅在一起,就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候,她值得更好。”
蘇芮推門的動作頓住了。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麼看待她。
七年前的那件事,明明是她為了救他才會失身。
在他嘴裏,卻成了她自己不檢點。
蘇芮失魂落魄地走出會所。
外麵大雨傾盆,像極了七年前的那個雨夜。
七年前,賀羨洲和蘇芮求婚。
那時候他剛開始創業,卻處處受人打壓。
後來他從對手手裏搶了一筆大單,卻也得罪了人。
那天賀羨洲說要陪客戶喝酒,蘇芮不放心去接他。
大雨中,她卻看到他昏迷不醒,被人架著塞進麵包車。
蘇芮嚇壞了,拚命追車,直到那群人把賀羨洲帶到郊外的一個廢棄倉庫。
他們故意設局給賀羨洲下了迷藥,還要打斷她的兩條腿。
蘇芮立刻衝過去阻止,跪在那些人麵前拚命磕頭,求他們放過賀羨洲。
卻被幾個人抓住頭發,拖進草叢裏。
蘇芮拚命掙紮求饒,可暴徒們並不放過她,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你再敢鬧一下,我就去打斷賀羨洲的腿,讓他這輩子隻能當個殘廢!”
蘇芮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昏迷的賀羨洲,木偶一般的停止了掙紮。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
暴徒興奮的出聲。
“這女人真蠢,為了姓賀的甘願給我們獻身,你猜他知道你被我們玩過以後還能不能要你......”
“哥幾個都是亡命徒,如果你敢報警,我們就一定會弄死賀羨洲。”
那群人走後,蘇芮強忍著快要發瘋的情緒,把賀羨洲帶回了家。
醒來賀羨洲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她紅紅的眼和亂糟糟的頭發拚命質問。
蘇芮害怕他做出衝動的事,隻說走路不小心,碰到了個小偷。
她沒有告訴賀羨洲真相,這件事其實是因他而起,她怕他會發瘋,餘生愧疚不安。
她也不敢報警,怕那些亡命徒會傷害賀羨洲。
直到後來,賀羨洲收到了蘇芮的裸照,他瘋了似的質問。
蘇芮也隻是說自己在那個雨夜裏,被一夥流氓玷汙了。
賀羨洲當場發了瘋,口口聲聲說心疼她的遭遇,發誓一輩子都會護著她。
床上的事,他也極有耐心。
可蘇芮懼怕房事,數次午夜夢回總會回想起那一晚。
但為了不讓賀羨洲失望,她強迫自己迎合他。
現在看來,他心裏始終覺得她臟了。
蘇芮對他的保護,就像個真心錯付的笑話。
手機忽然一震。
林雅發來一條消息。
“蘇芮,你說如果我跟他要一場婚禮,他會不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