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靜睡了一晚,感覺狀態好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我喝著護士幫忙買的粥,陸雲琛突然闖進病房。
見我正吃飯,他衝過來,二話不說先打了我一巴掌。
陸雲琛力氣大,這巴掌打得我耳鳴,手裏的熱粥也撒了一床。
“許知夏,你太過分了!”
他咬牙切齒道:
“我給你說了那麼多遍,思妍隻是暫住,離婚證也是假的,等過一段時間,你依舊是陸家的女主人!”
“可你居然背地裏威脅思妍,還說那麼多難聽的話!要不是我看到她早上哭紅了眼,還不知道你居然是這麼惡毒的人!”
我被這番莫名其妙的指責說懵。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下床。
“你現在馬上跟我回去,給思妍好好道歉!否則就算她不介意,我也不會原諒你!”
我被強行帶進電梯,陸雲琛不在意別人看來的怪異目光,隻一味怒氣衝衝的瞪著我。
直到進車庫,他才反應過來,我一直是被他拖拽著走的。
膝蓋處的褲子已經磨破,滲出了斑斑血漬。
一上車,他立即拿來醫藥箱,一邊吩咐司機開車,一邊小心給我上藥。
“知夏,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他聲音放輕不少,擦藥的手也溫柔極了。
“你知道的,我一直把思妍當妹妹看,她家裏出事後那麼多人落井下石,我再不上心,她怎麼活?”
“你別耍小性子,回去道了歉,我就送你去臨江的那棟別墅修養,等思妍住夠了,我再接你回來。”
“我們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幸福的,相信我好嗎?”
當初他說喜歡我,追我三年,拒絕家族安排的聯姻,表明非我不可,還因此挨了好幾回家法。
我曾經無比堅定地相信這個男人會給我幸福。
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敢信了。
那麼多次信任被辜負,我要怎麼再信他呢?
婚禮現場,他拋下我去追柳思妍。
說擔心她受不住家族破產的打擊,我信了。
當晚,他卻在朋友圈發合影,稱和柳思妍是“靈魂伴侶”。
結婚一周年紀念日,他說加班太忙,我信了。
後來才知道,他是陪柳思妍去過相識二十周年紀念日,甚至還推掉了重要合作邀約。
我哮喘發作,他一直不接電話,說陪客戶時手機靜音,我信了。
但半小時後,柳思妍朋友圈裏就曬出他幫找一隻“丟失”的口紅。
我難產時,秘書趕來說他國外出差,我還是信了。
咬著牙艱難生下孩子。
最後得知他又出國找柳思妍,順帶陪她看極光......
我信了太多次,到最後卻都是假的。
一滴淚不受控的滑落眼眶,正好滴在陸雲琛的手臂上。
他身形一頓,抬頭看我的目光溫和,像極了當年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時候。
擦去我眼角的淚,他眉眼彎彎,輕笑道:
“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是愛哭啊?”
壓下喉嚨的哽咽,我正要說話,卻聽見陸家院裏傳出一聲的熟悉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