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擁抱將我帶回了年少的回憶裏。
等我回過神後才發現我們兩個已經相擁了很久了。
我抽了抽有些發麻的手,秦睿卻以為我還要簽協議。
立馬把我抱的更緊了。
我有些無奈:“我手被你抱麻了,你先鬆開。”
他宛若孩子般賭氣道:“我不鬆,鬆開你就要離開我了。”
“除非你答應我,你不簽字。”
我沉默了。
秦睿不愛我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我仗著十八歲的他還愛我就不簽字,這是在自我欺騙。
等三十歲的他回來以後會更厭惡我吧。
我不想我們兩個走到最後連一點體麵都不剩。
可十八歲的他鮮活靈動,和我記憶裏的少年沒有區別。
最重要的是,他還愛我。
秦睿已經很久沒愛過我了。
現在的我無比貪戀這份愛意。
見我沉默他更著急了,聲音隱隱帶著哭腔。
“念念,別離開我……”
我深吸一口氣:“好,我先不簽字。”
即使隻是臨時的承諾,秦睿的雙眼還是猛然亮起。
他肉眼可見地開心了。
“你答應我了就不能反悔了!”
見他高興,我將嘴裏那句“隻是暫時的”咽下去。
他拉著我坐在沙發上興致勃勃地問我。
“念念,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好不好?有沒有成為救死扶傷的神醫啊?”
秦睿沒問我他對我怎麼樣。
他是個聰敏的少年,應該看出來了三十歲的他不愛我。
所以他隻問我過得好不好,而不是“他”對我好不好。
我強忍喉間的酸澀:“我現在是胸外科的副主任。”
他皺眉:“最重要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我別過頭,眼淚奪眶而出。
在十八歲的秦睿眼裏,蘇念過得好不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我卻無法看著三十歲秦睿的臉對十八歲的他說“我過得不好,因為你對我不好。”
秦睿掰正我的頭,輕輕吻去我臉上的眼淚,溫柔地把我抱在懷裏。
“沒事的念念,現在我來對你好,我和他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