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蔓醒來時,已被關進精神病醫院。
她忍著腹部劇痛,剛挪到門口,被一捧土迎頭砸中腦袋,再抬眼,發現無數攝像機對準她的臉。
沈青蔓嗆地咳嗽,腳下的野狗圍著她的腳,將土舔食幹淨。
“厲太太,你弟弟的骨灰好吃嗎?”
“縱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隻能眼巴巴看著你弟弟魂飛魄散,這就是你的報應!”
沈青蔓如遭雷擊,她膝蓋一軟癱在地上,用手緊緊護著飄散的骨灰,聲嘶力竭質問:
“阿豪......他隻是個孩子,誰準你們這麼幹?”
口水啐在她臉上:
“他是個孩子,我女兒就不是了?”
女人衝上前,點開手機,情緒早已失控:“如果不是你將我女兒搶了去,當你弟弟的陪玩,我女兒怎麼會被傻子關在地下室窒息而死!”
視頻裏響起小女孩的哭嚎和求饒聲,隨之響起“咚咚咚”頭撞擊大門的聲音,幾分鐘後,阿豪驚慌失措從地下室逃出,隱約看見角落裏有女孩倒地的身影。
現場記者們紛紛上前,質問她事件真實性。
沈青蔓手指緊緊嵌入掌心:“不是的,阿豪不會做這種事情!我也沒有!”
“保鏢把我女兒帶走時,白紙黑字留下‘厲太太’的印鑒。全海城都知道你是唯一的厲太太,你還想怎麼狡辯!”
印鑒?
領證那天,厲沉舟的確給過她厲太太的私人印鑒,但她從未使用過。
“我沒有用......”
“厲爺已經公開太太患有精神病,你們為何還不放過她!就算她的確和阿豪犯了錯誤,他們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你們不要咄咄逼人了。”
葉晚棠的聲音響起,她掌心展開一把藥丸,嘴角掛著笑:
“小嬸嬸,該吃藥了。”
她靠近,小聲在沈青蔓耳邊挑釁:
“厲太太的印鑒,我也有。”
沈青蔓瞪大了雙眼,早該想到是她。
不等她反應,沈青蔓將一把刀塞進她手裏,用力往自己虎口處劃了一刀,鮮血浸紅了她的白裙。
“精神病殺人啦!”
記者驚呼一聲,沈青蔓被醫護人員綁住。
“棠棠——”
厲沉舟撥開人群衝進來,緊緊握住葉晚棠皮開肉綻的手:“醫生,快救棠棠!”
“先救小嬸嬸,我......沒事的。今天我是來找她和好的,父親已死,阿豪也出了意外,我們應該放下的。但沒想到,她竟然說是我害了那女孩子,我才是厲太太......”
厲沉舟眼底淬了火,幾乎咬牙切齒道:
“沈青蔓,你犯了錯,是我在護著你。我知道你有怨氣,可棠棠的手是來彈鋼琴的,你為何要毀了她!”
沈青蔓本想解釋,但頓了頓,終究一個字也沒說。
“厲太太......厲太太......”厲沉舟牙齒發顫,一遍遍重複這三個字,“你既然這麼厭棄這個身份,那我就如你所願,將這個身份給棠棠!”
他打橫抱起葉晚棠,對現場記者宣布:
“三天後是我和棠棠的訂婚宴,我邀請全海城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至於沈青蔓......”厲沈舟頓了頓:“為了避免她繼續傷害無辜,我會請專家團隊為她治病,直到她徹底康複。”
沈青蔓被關進精神病院的“特需病房”,接受專家的診斷。
她有吃不完的藥,打不完的針。
厲沉舟說她有病,她必須有病。
沈青蔓不再掙紮。
她知道,隻剩三天,她就可以永遠離開了。
可她沒想到,在葉晚棠婚禮前一晚,她被人綁架了。
沈青蔓清醒過來時,她被捆在廢棄工廠裏,嘴裏被膠帶纏著,遠處的攝像機紅燈閃爍著。
“厲太太,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