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舟陪著葉晚棠在國外的七天,沈青蔓做了三件事。
他和葉晚棠在埃菲爾鐵塔下擁吻,她用激光燒掉了腰間的疤痕;
他為葉晚棠的孩子在寺廟祈福,她將懷孕診斷書B超單,裝裱起來備用;
他為葉晚棠點天燈拍下5克拉粉鑽,她將他送的所有奢侈品打包扔掉,同時為阿豪找到靠譜的收養家庭。
厲沉舟回家時,阿豪舉著一束蒲公英:
“姐夫,花花送給你!”
換作從前,厲沉舟會摸摸他的頭。這次,他一把打掉蒲公英,滿臉不耐:
“是誰把傻子放出來的?!”
傻子?
以前有人罵阿豪是傻子,厲沉舟親手割掉那人的舌頭,當眾宣告阿豪是他親弟弟。
沈青蔓心口刺痛,將阿豪護在身後。
“他是我弟弟,不是你養的一條狗,要關,連我一起關進去!”
厲沉舟自覺說失言,心頭一軟哄她道:
“蔓蔓,對不起,是我急了點。這幾天冷落你了,今晚特意給你準備了驚喜晚宴......”
不等她回應,厲沉舟轉身進了宴會廳。
沈青蔓將弟弟送回房間,才換上管家準備的晚禮服——一條從未穿過的純白紗裙。
她未多想,穿上便走進宴會廳。
“Miss葉,今天你真美,聽說你有節目準備,現在可以開始表演?”
她一進場,便被客人錯認成葉晚棠,推向宴會C位。
“我不是......”
“別碰我,我不是賣酒妹,我不喝!”
一聲尖銳的哭喊聲劃破宴會廳。
角落裏,一個男人粗暴地捏住葉晚棠的下巴,正往她嘴裏灌酒。
“找死!”
厲沉舟怒喝一聲,一拳砸在男人臉上,將葉晚棠摟進懷裏。
葉晚棠哭得帶雨梨花,聲音卻清晰傳遍全場:
“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小嬸嬸,要是她喜歡我的衣服,我送她便是......為什麼要逼我穿這身衣服......”
她顫抖著指向自己身上那件被撕爛領口的衣服。
半邊雪白的胸脯若隱若現。
這正是沈青蔓當年在夜場的賣酒工作服!
厲沉舟盯著那刺眼的衣服,眼底翻滾著怒氣。
葉晚棠哭哭啼啼:“我受點委屈沒關係,但叔叔的名聲......”
沈青蔓這才看清,晚宴的角落處,混進幾個夜店賣酒妹。
她們被男客人摟在懷裏,一邊灌酒一邊被占便宜。
“嘖,厲家門檻這麼低了?賣酒妹都能登堂入室當太太?”
“看把棠棠欺負的!還得叫那老女人小嬸嬸?厲爺的臉都被丟盡了”
“真以為穿上白裙,就會說法語,彈鋼琴了?真是笑話,隻怕她連琴譜都不認識......”
沈青蔓反應過來,自己被做了局,剛要開口解釋。
“脫下來!”
厲沉舟嗓音淬了毒,壓抑著怒氣命令:
“棠棠好心為你準備了鋼琴曲。你呢?你就這麼回報她?”
原來所謂的驚喜晚宴,就是葉晚棠的施舍。
沈青蔓心冷得徹底,“這件事情我毫不知情,我......”
可她話還沒有說完。
厲沉舟卻直接打斷,“我警過你,凡事適可而止。”
“沈青蔓,就算你穿上棠棠的衣服,你也永遠變不成她!”
沈青蔓突然笑了。
在無數鄙夷的目光中,她提起裙擺,徑直走向那架昂貴的鋼琴前。
坐下,抬手。
一曲流暢悅耳的《夢中的婚禮》,在空蕩的宴會廳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