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舟愣了一瞬。
轉而不滿地蹙眉:“蔓蔓,這裏不是夜場,她也不是賣酒小妹,不要和小姑娘開這種玩笑。”
這幾個字深深烙在沈青蔓的身上,燙得她生疼。
她指尖發顫,想扯下那件黑色大衣。
剛伸出手,厲沉舟一個眼神,保鏢護送葉晚棠迅速消失。
就像當年他護著她一樣。
沈青蔓再也兜不住,眼淚一顆顆砸在厲沉舟手背。
他眉頭鬆動,語氣緩和幾分:
“如果沒有棠棠的父親,我沒那麼容易洗白。你可以吃醋可以鬧,唯獨她——不行。”
他不容置疑地維護她:
“棠棠和我們不一樣,她幹淨,要走學術路線,容不下半點臟水。”
沈青蔓猛地推開他,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所以,你是嫌我老了、臟了?執意要護著她?”
厲沉舟眼底的柔情消失,閃現出淩厲的凶光。
“棠棠的事,我隻解釋這一次。”
“明天我和她去法國參加拍賣會,你別鬧得太難堪,對你沒好處。”
他攏了攏她的衣領,補充道:
“下雪了,阿豪在家等著你。”
沈青蔓如遭雷擊。
厲沉舟是在威脅她。
阿豪,是她撿來的弟弟,1歲的年齡,卻隻有5歲孩童的智商。
她被抽空了力氣,回家便發起燒來。
半夜,她喉嚨痛得厲害,起身喝水,卻聽見次臥的床板撞擊牆壁的聲音。
她心頭一沉,腳步不自覺靠近。
“叔叔......輕一點,肚子裏還有寶寶呢,我受不住。”
葉晚棠嬌 喘連連。
“還叫叔叔?”男人啞著嗓子,“結婚證都給了你,叫老公!”
沈青蔓迎著月光,看清了葉晚棠難耐地揪著床單,挑釁地看向她。
她身上男人赤著上身,腰間熟悉的紋身跟隨動作劇烈晃動......
沈青蔓死死捂著嘴,跌跌撞撞衝回自己房間,抱著馬桶吐得徹底。
她癱在冰冷的地磚上,聽著隔壁床板吱呀響了一晚,也吐了一晚。
直到天空泛白,她喉嚨吐出鮮血,心底最後的光熄滅了。
她撥通電話:
“一個月後,將我的位置發給顧燼白。”
電話那頭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顧燼白是厲沉舟的世仇,你確定要去送死?”
沈青蔓將兩條杠的驗孕棒扔進馬桶,語氣異常堅定:
“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