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蔓辦理海島過戶手續時,工作人員退回一份文件。
“沈小姐,海島是厲先生無償贈予您的,不需要離婚協議書。”
她愣怔了一瞬。
拿起寫滿法文的文件,難以置信:
“您是不是弄錯了,昨天我和厲沉舟剛結婚,怎麼可能簽離婚協議?”
全海城都知道,黑 道大佬厲沉舟愛沈青蔓入骨。
他在腰間紋上她的名字,為她自斷手指金盆洗手。
僅準備這場世紀婚禮,就用了足足一年......
工作人員同情地看向她:
“係統顯示,你與厲沉舟的婚姻關係的確在昨天結束,他的現任妻子是葉晚棠。”
葉晚棠......
她是厲沉舟忘年交的女兒,平日叫他叔叔的......
倏然間,沈青蔓如遭雷擊,心口像被生生剜掉一塊。
關於厲沉舟包養了地下情人的傳聞,她聽過很多次。
第一次,她哭,他辭退公司全部女性,切斷出軌的可能;
第二次,她鬧,他哭笑不得,在佛前發了毒誓;
第三次,她要分手,他送給她監聽手環,隨時定位和監聽他的一舉一動......
麵對他的承諾和愛意,她信了一次又一次。
此刻,沈青蔓鬼使神差地,點開他的監聽手環。
定位顯示他在健身房,耳邊傳來男人的氣喘聲。
像在舉啞鈴。
但更像是男女歡 愛。
一陣急促的喘 息、低吼之後,他用流利的法語說著什麼。
透過翻譯軟件,沈青蔓清楚地聽見他的輕笑:
“她?她30歲怎麼都比不上20歲的你嬌嫩......”
“棠棠,放輕鬆,怎麼懷孕了還能這麼緊,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沈青蔓的眼淚大顆地砸在地上,死死咬住發顫的嘴唇。
下一秒,手環那頭的女人,泄出不經意的嬌 喘和嗔怪:
“那你還娶她?現在全海城都知道她是你的妻子,而我隻能叫你‘叔叔’。”
厲沉舟沒有回答,動作加快,在女人身上馳騁。
一聲悶哼後才緩緩回應著:
“在我混社會期間結下不少仇人,尤其是顧燼白,揚言要弄死我家人。我倒不怕,但你膽子小,打雷都害怕地直哭,我怎麼能讓你冒險。”
“嘖嘖”水聲響起,他含糊著補充:
“蔓蔓不一樣。她混跡風月場合,手上沾過血,做你的人肉盾牌,最合適不過。”
人肉盾牌。
字字刺痛沈青蔓的神經。
她關掉竊聽器,一步步走進風雪裏,回憶和厲沉舟刀尖舔血的十年。
那時她在夜場被客人騷擾,厲沉舟掄起酒瓶,將鋒利的啤酒瓶尖插 進男人太陽穴。
嗓音啐滿了毒:
“這是我的場子,她是我的女人,你們再敢動她,試試?”
那夜之後,她多了很多小弟,那些人圍著她叫嫂子。
後來她替他擋了一刀,險些丟了性命。
厲沉舟在他腰間同樣位置紋了紋身,承諾會風光娶她。
可這一等,就是十年。
她以為終於等到了幸福,沒想到這一切,包括她這個人,隻是其他女人的人肉盾牌。
“蔓蔓,你身子弱,站在風雪裏容易著涼。”
厲沉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才發現自己站在家門口。
她轉身,眼神卻落在葉晚棠身上的黑色大衣上。
那是十年前,她攢了一個月工資,送給厲沉舟的生日禮物。
他視若珍寶,每年隻在初雪時穿一次。
如今卻套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大衣角沾著一灘白色黏膩。
惡心。
沈青蔓仿佛被掐住咽喉,幾乎不能呼吸。
見她臉色煞白,葉晚棠將大衣裹得更緊,一臉委屈著解釋:
“我不是故意霸占叔叔的。我和叔叔一起健身著了涼,叔叔非要帶我去醫院......”
沈青蔓受夠了他們的虛偽和表演。
十年的陪伴,等來的卻是欺騙,她不願再忍耐!
她打斷葉晚棠,質問道:
“你到底叫他叔叔,還是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