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抬起頭,對麵一輛紮眼的紅色跑車停在馬路邊。
一張熟悉地笑臉從車窗探了出來,衝著我這邊晃了晃手。
小跑著衝過馬路,我呆呆地看著眼前曾經最好的朋友。
“發什麼呆,快上車。”
“好。”我哽咽著拉開副駕車門坐了進去。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家人住院了嗎?”
快三年沒見,宋可心好像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沒覺得生疏。
我搖搖頭,有好多好多話堵在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或許是發現了我的異樣,她將車停在路邊,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我,“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可心......”
這些年積壓在心裏的委屈和苦楚一股腦地湧了上來,我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宋可心沒再繼續追問,抽出幾張紙遞到我的手上。
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平靜下來,慢慢將舅舅一家的算計和這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宋可心氣得臉都紅了。
“當時你突然失聯,我就知道一定另有隱情,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當初容家和葉家一致認為這件事很不光彩,所以我和容起隻領了證,沒有舉行婚禮,沒有任何儀式。
婚後我的生活幾乎是半封閉的狀態,每天麵對的除了容家人,還是容家的人。
每當我忙得快要忘了那天的事時,總會有人適時地提醒我。
表姐是被我氣死的,是我害得舅舅、舅媽沒了女兒,害得容起沒了老婆,害得兩個孩子沒了媽媽。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自己贖罪。
我不配有朋友,不配有自己的生活。
“沒事,你先去我那邊住著,再慢慢做打算。”
我在宋可心那裏暫時住了下來。
住處有了,現在要解決的是錢的問題。
休整了一天後我便開始出去找工作。
但與社會脫節太久,一天下來並不順利。
盡管如此,但我依然覺得人生充滿了希望。
不用活在愧疚和白眼中,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的。
好在我很快就在一個剛剛起步的公司裏找到了一份行政崗位的工作。
公司是新成立的,規模不大,老板幾乎不怎麼露麵,同事們都很友善,這對初入職場什麼都不懂的我來說簡直就是神仙工作。
看我幹勁十足,宋可心也為我高興。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這天,我下班剛剛走出公司。
正準備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宋可心時,兩輛黑色轎車一前一後停在我的旁邊。
從前麵的車上下來的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著我塞進了後麵的車裏,車門關上的瞬間,掉在地上的手機裏傳來宋可心的聲音。
容起還是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樣子,上下將我打量了一番,嗤笑了一聲。
“你以為用江屹川來刺激我,我就會多看你一眼嗎?”
那個埋在心底三年都不敢觸碰的名字從容起的嘴裏冒了出來。
我的心狠狠一跳,突然明白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
當初我找工作一直不順利,是宋可心將這家公司的招聘信息轉發給了我,讓我試一下,誰知道就那樣被錄用了。
上班後老板一直沒露過麵,隻聽同事說是一個年輕人。
卻從來沒想過這間公司幕後的老板居然是我的前男友。
看我一臉震驚,容起冷笑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間公司幕後的老板是他?”
我不想跟他打嘴仗,冷著臉說道:“讓我下車。”
容起不說話,司機像是沒聽見我說的話一樣,繼續朝前走著。
“容起,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要離婚,你聽不懂嗎?”
聽到離婚兩個字,容起像是被刺激到,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
“離婚?你做夢!我容起的字典裏沒有離婚二字,隻有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