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會有個孩子,拿著比自己腦袋大的照相機給我拍照。
帶著保姆偷跑到國外,隻為了給我過生日。
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兒子走的時候該有多痛苦難受!
我兒子屍體轉移到別處,把那個人從黑名單拉出。
“你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妹妹?我的兒子被她害死了。”
那人呼吸一窒。
“寶寶死了?我哪來的妹妹!我冤枉啊小狸貓!”
“你等著我,我非得扒了那群人的皮給你做燈籠玩!”
沈嘉行突然闖進來,張嘴便是質問。
“你怎麼讓人把事情發在網上,你知不知道對公司影響多嚴重!”
他還想繼續說,見到我的模樣又柔下聲音,掏出帕子擦拭我臉上的灰土。
“等會我開個記者會,你就說都是兒子自己跑上去玩的,你作為母親沒有看好,道個歉就好了。”
他和年輕時一模一樣,隻是看向我的眼睛再也沒有迷戀。
那個會在孕期給我按摩,給我講故事。
聽見我哭了,拋下會議趕回家的人徹底迷失在權利場利。
荒誕感襲來,我聲音發澀。
“你知道兒子死了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沈嘉行愣在原地。
“兒子......死了?不是在搶救室嗎?”
他口袋裏的專屬鈴聲響起,腳步匆匆去往一邊。
“嘉行哥!肚子的寶寶是不是踢我啊!”
“網上的人都在罵我,罵我胡言亂語封建迷信!罵我是小三,肚子好難受啊!”
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他坐上電梯趕往上層。
我忍不住抬起手打在牆上,心臟傳來的疼痛讓我難以呼吸。
兒子剛死,他就有孩子了!
手機發來他的短信。
【你少胡說八道,你聽話一點,等我拿到顧家的資源就好了。】
【等會記者會,別忘了,你媽媽剛才打電話給我已經到京北了。】
我自嘲笑著,最後一絲情誼隨著這句話抽離。
父親培養出個合格的商人,還是我親手把階梯給他搭好了。
母親的電話處在關機,不詳的預感讓我忍不住顫抖。
沈母站在我麵前,握著我的手,將一份文件塞給我。
“月殊啊,寶寶的事情,我也很難受,隻是蘭枝這邊有孕。”
“顧家逼得緊,我們也沒有辦法,他們家大業大。”
“我和嘉行說好了,你們假離婚就好,財產就不用分配了,等蘭枝那邊孩子生下,你們就複婚。”
“你們家都破產了,能依靠的也隻有嘉行了。”
我咬牙切齒道。
“不可能!你們拿了我家的資源,害死了我兒子,現在就想讓我走。”
“讓沈嘉行親自來和我談!”
沈母沉下臉,一個醫生跑來。
“沈夫人,您母親現在需要搶救,需要您簽個名!”
保鏢將我架起,我目眥欲裂。
“你瘋了是不是!害死我兒子還想害死我媽!”
“要不是我們家,你們沈家能到現在的程度嗎?”
沈母沒有回話,低頭欣賞自己的玉鐲。
醫生臉上擔憂轉為焦急,護士過來催了一下。
我咬牙簽下名字,沈母露出笑臉。
“你真是媽的好兒媳,把夫人帶去記者會。”
我掙紮地想去看母親,保鏢手刀劈在我的脖子。
昏迷之際,隻看見剛才那個小護士衝我點了下頭。
臉上被冰水潑撒,混沌的大腦徹底清明。
沈嘉行避開我的目光,手上拿著離婚協議書。
我忍不住罵道。
“沈嘉行,你就是白眼狼,懦夫!”
他握住我的手,聲音低沉。
“月殊,等事情結束,我們就複婚。”
“隻要能攀附上顧家,我就能給你和兒子更好的生活!”
我沒想到他能惡心成這樣,將自己的欲/望推到我身上。
保鏢將我送到記者會上。
閃光燈像一把刀,將我最後一層自尊扯下。
【夏小姐,請問您家中破產後,是不是就和沈總離婚,死皮賴臉糾纏?】
【請問是您把兒子掛在電線杆上,企圖讓沈總心軟嗎?】
【聽說蘭枝小姐已經懷孕,你非要把兒子送到沈家,破壞他們一家的和諧。】
【夏小姐,請問您真的在婚姻中出軌了嗎?】
我看向沈嘉行,他居然把事情全部顛倒黑白!
蘭枝眼裏的得意越發明顯,她開口說道。
“姐姐她隻是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家裏破產離婚,才會這樣。”
“她以前非常善良,可是沒想到,她居然出軌!嘉行哥實在受不住才選擇離婚。”
“可是她不依不饒,非要把寶寶送到沈家來。”
我再也忍不住了,喊出聲。
“沈嘉行!你就看著蘭枝胡說八道嗎?!”
沈嘉行將我抱在懷裏,像在安撫我的情緒,吐露出來的話卻讓我的身體一陣寒冷。
“夏阿姨還在搶救室裏!”
我僵在原地,緊緊攥著手,舌尖被咬破出血。
記者的話筒快懟進我的嘴裏。
“是,都是我做的,我認。”
蘭枝將我抱住,表麵安慰著我。
“你看,不還是我贏了嘛?”
“你猜猜,你媽媽現在在哪?”
我猛地將人推開,打通醫生電話。
“沈夫人,我們盡力了......”
一顆心沉進穀底,萬箭穿心不過如是。
大門被踹開,門口停著十輛防彈車,車上下來幾十個保鏢闖進,推開記者清路。
來人步伐優雅,聲音卻透著一股殺意。
“盡力?給我全力救!”
“不是說我妹妹在這嗎?哪個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