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枝臉色僵硬了一瞬,下一秒眼淚滑落。
“夫人,你明明知道現在出席的哥哥隻是個幌子,吸引仇家用的。”
“我也帶了嘉行哥去了一趟老宅,都見過父母了。”
沈嘉行眼中的疑慮打消,摟著蘭枝安慰一番才開口。
“月殊,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說。”
尖利的聲音從大門傳來,沈母像收到了驚嚇一般。
“誰把我孫子掛在上麵了!快救下啊,你們站著幹什麼?”
聽見聲音,我心裏升起一股希冀。
沈母最寶貝這個孫子,每次都要接到老宅一段時間!
一隻烏鴉叨咬兒子的眼球,兒子發出尖叫。
“媽媽!爸爸!好痛!”
身體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氣,我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沈嘉行眼裏閃過不忍,讓保鏢去幫忙,蘭枝緊攥著手,眼裏劃過一絲惡意。
還未等地上的氣墊鋪好,兒子像放飛失敗的風箏,直挺挺下墜。
我踉踉蹌蹌撲過去想給兒子當墊板,一隻腳將我絆倒。
沈母驚慌失措地捂著嘴,和蘭枝對了個眼神。
溫熱的血液濺在我臉上,尖叫聲從喉嚨溢出。
我將渾身是血的兒子抱在懷裏,血腥味中帶著一股藥膏味道。
沈母抹去眼淚,喊著兒子的名字。
還有呼吸!我抱起兒子要上車,蘭枝又出聲。
“不行啊,不詳之人救了,豈不是要禍害家裏!”
沈嘉行張張嘴,蘭枝又說道。
“嘉行哥!我是為你好!姐姐也還能生啊!”
出乎意料地是,沈嘉行調來私人醫生穩住兒子情況,他眸光不忍。
“這是我兒子。”
臨走時,沈嘉行信誓旦旦會照顧好兒子。
兒子拍著胸脯保證會乖乖聽話。
早知道,我寧願放棄國外的分公司,也不願意離開他半步。
沈母說道。
“我聽說,如果三跪九叩到白雲寺,可以洗刷孩子身上的不詳。”
“月殊,你是寶寶的母親,不然你來做,我們帶寶寶去醫院。”
想起剛才絆倒我的腳。
我突然笑出聲,原來是早有預謀啊!
心像被撕成兩半,為了沈嘉行我付出了一切,我把能給的我都給了。
沈母握著我的手說要將我當成親生女兒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現在家裏破產了,我沒用了,就想將我拋下。
白雲寺開車過去都要一個小時,三跪九叩下來,我命隻剩下半條。
沈嘉行難得單膝跪在我身邊,柔下聲音勸哄。
那聲音像蜜糖裹著毒藥,徹骨寒意讓我打了個顫。
可我沒有辦法了,隻能賭一把沈嘉行對兒子的愛!
兒子被送上救護車,保鏢盯著我三跪九叩。
膝蓋被地麵燙破皮,被地麵磨爛,額頭高腫,路人將我拍下。
保鏢將我的手機遞來。
“是沈夫人嗎?您兒子搶救失敗了,蘭枝小姐突然暈倒,沈總調走了全部醫生!”
手機摔在地上,耳邊嗡鳴聲不斷。
為了一句不詳之人,我的尊嚴,兒子的命成了笑話。
腦袋重重磕在地上,卻感覺不到疼痛。
世界上真的有神佛,那我求你們天打雷劈!
到達醫院,護士將份檢測報告給我。
“沈夫人,小少爺的身上有特殊藥膏。”
“能吸引一些鳥類捕食。”
紙張被我捏出褶皺,血管裏流淌的血液像是成了恨意的養分。
我輕聲道。
“我記得你。”
“你幫我做幾件事,我給你一筆錢,和家裏人商量一下,看看喜歡哪個國家。”
沈嘉行忘了,我家是破產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