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攝政王得了一位技藝非凡的舞娘,想必就是她了,不如王爺讓其跳上一支軟舞,為大家助助興如何?”
蕭允對麵的柱國大將軍,忽然開口,將我思緒拉回。
軟舞通常是青 樓裏的豔 舞,舞娘邊脫邊跳,到最後身上衣物幾乎褪盡。
我佯裝恐懼,手指在蕭允手心用力。
“將軍想看舞,不如讓陛下賞你幾個歌舞伎,回家跳給你看,或者本王買下幾個青 樓楚館送給將軍也可,就怕將軍中看不中用。”
大將軍怎能受得了這般奚落。
“本就是一點朱唇萬人嘗的玩意兒,也敢帶出來丟人現眼。”
龍椅上的年輕帝王隻顧著與皇後耳語,對台下劍拔弩張絲毫不關心。
前些日子,蕭允將他寵妃脫簪環剝華服後,用驢車送回皇宮。
寵妃回宮就自縊身亡,而自家王妃卻隻是禁足,也算狠狠打了天子臉麵。
蕭允整個人戾氣橫生,就要起身。
我一把拽住他袖子,輕輕搖頭。
“妾身不會什麼軟舞,願為陛下和王爺跳一曲《拓枝舞》助興。”
蕭允明顯不想讓我當眾跳舞,我牽住他的手,輕聲安慰。
“這是宮宴,王爺不能為我衝撞龍顏,我無礙的。”
在蕭允心疼的目光中,我下去換舞衣。
拓枝舞本就興於樓蘭,我一舞罷,眾人久久不能回神,一些官員再看蕭允,帶上了幾分豔羨。
我退場著宮裝而回時,蕭允摟上我的背。
“怎麼去了這麼久?臉怎麼也紅了?”
我不著痕跡掃上消失的明黃身影,沙啞出聲。
“跳舞累的,歇息了會兒。”
宮宴過後,蕭允儼然將我寵成王府的女主人,而我的身子卻越來越疲乏。
這日我又在亭中賞魚,不知不覺睡著,忽然感覺身子一暖,睜眼對上侍衛長的眼眸。
“屬下是怕姑娘著涼。”
我握著毯子的邊角,與他對視。
“統領若真為我好,那我鬥膽求您幫我辦一件事情。”
我踮起腳,胸前柔 軟貼著他臂膀,在他耳邊低語。
他眉宇糾結,半晌才衝我點頭,緩步退下。
我繼續躺著,假裝不知道拐角處有雙眼睛盯著我。
幾日後的一天夜裏,蕭允去巡防,趕不回來。
我被闖門而出的王妃帶著人,堵在屋中,一旁還有麵色死灰的侍衛長。
“好啊你這個騷 貨,王爺不過一日不能滿足你,就與侍衛私通。”
王妃奪過侍衛長手中的香囊,笑得猖狂。
“王妃誤會阿諾姑娘了,屬下......”
說著穿著鎧甲的蕭允大步流星地回來了。
他二話沒說,抬手先給了王妃兩個耳光。
“賤人,你又要作什麼藥?”
王妃不顧嘴邊的血,跪在地上指正我們。
一種小廝婢女跟著證明,他們開門時,侍衛長的手與我十指相交。
蕭允接過王妃拿出的香囊,一看針腳,便知是我的手藝。
“阿諾,王妃說的可是真的?”
“我與侍衛長是清白的。”
我沒有多餘自辯,言語格外蒼白。
“王爺,我跟您出生入死,您要相信我。”
王妃忽然聲音尖銳。
“相信你?這狐狸精院子的值守你與人換班,連守三個月了吧,王爺調查便知。”
“園子裏,你們避開婢女小廝,互訴衷腸,真以為沒知曉?”
“還有今夜,若來得晚些,你們可能就滾到床上了。”
侍衛長上過戰場,此時眼神血紅。
“王妃休要血口噴人。”
“你敢說你不喜歡這女人?前堂她春 光流露,數你口水咽得的最勤。”
侍衛長嘴角張合,卻沒有說出半個否認的字。
蕭允眼神微眯。
“張副將,本王問你,你是否對阿諾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副將是他軍中的職位,因為忠心,才一直在王府做事。
也是因為衷心,他此時撒不出謊。
“大膽。”
他的閉口不言,像是做實了我們之間的私情。
我垂下頭,嘴角卻不受控製地上揚。
蕭允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順手拔出腰間寶劍。
一下插 入侍衛長的心口。
他到死都不相信,蕭允會為了女人,斬斷共生死的手足。
他一連問出幾個你字,到地氣絕。
我無聲地笑了,真好啊。
慕沙,你看見了嗎,踐踏我們樓蘭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下一秒,我像是被濺在臉上的血嚇到了,驚聲尖叫。
“王爺,你錯怪他了,妾隻是,讓他幫忙買一副墮 胎藥啊。”
“墮 胎?你已經有了這野男人的子嗣?”
王妃的臉上驚喜到瘋狂。
“不,我和他清清白白!是陛下!”
“我肚子裏的,不知是陛下還是王爺的孩子。”
“入宮那日,他趁我換衣,強行占了我的身體。”
我哭得軟倒在地,心中卻隱隱興奮起來。
蕭允瞬間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