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楚雲城這才明白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煩。

他在京城這些圈子裏混跡多年，深知禦賜金鞍令的分量。

這絕非銀兩能夠擺平的事端。

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勉強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這位大人，在下一時失察，冒犯了您。"

他彎腰作揖，姿態雖然放低，但仍保持著楚家少爺的矜持。

"還望大人看在楚家薄麵上，網開一麵，在下願傾盡家財賠罪。"

這是他唯一懂得的解決之道——用錢財化解一切。

趙鐵山冷眼看著他卑躬屈膝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賠罪？"

"你用什麼來賠？"

"用你這條賤命，去抵那些被踏雪救下的將士性命？"

趙鐵山逼近一步，威壓如山嶽般壓下，楚雲城忍不住倒退數步。

"你可知道，殘害身負金鞍令的戰馬是何罪？"

楚雲城嘴唇打戰，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雲城哥哥..."

柳如煙戰戰兢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聲音細如蚊蠅：

"不如...不如去府衙報案..."

報案？

我心中暗笑。

這蠢女人竟以為此事還能走尋常路徑。

楚雲城如抓住救命稻草，急忙喚來家中管事：

"速去府衙報案，就說楚府遭人威脅，請知府大人派人處理！"

趙鐵山冷笑旁觀，並不阻攔。

不過半炷香時間，管事便麵色如土地奔了回來。

楚雲城急切地追問："知府大人如何回複？"

管事顫抖著稟報："少爺...知府大人說...此處已被鎮國玄甲軍封鎖，羽林衛協查辦案，地方衙門不得插手..."

"什麼？！"

楚雲城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玄甲軍封鎖？羽林衛協查？這怎麼可能？！"

管事唯有苦著臉搖頭，顯然也被這消息嚇破了膽。

楚雲城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麵無血色。

這一刻，他終於醒悟過來。

這不是他能夠左右的遊戲。

他招惹了一個根本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他猛然轉頭看向我，眼中滿是驚駭與不解：

"蕭月兒...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慌亂失措的醜態，內心波瀾不驚。

這不過是序幕而已。

前世你們給我的苦難，這一世我要加倍討回！

趙鐵山取出一塊金質腰牌，遞給門外的親衛。

那親衛立刻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他的語調恢複了軍人的冷靜與決絕：

"急傳欽差前來，此處發生冒犯天威之事，需嚴辦。"

"另，傳令楚家家主楚震天，命其即刻前來！"

隨後，趙鐵山再度審視楚雲城，那目光如同凝視死人：

"小子，你想知道本將身份？"

"那便告訴你。"

"鎮國將軍府副將，趙鐵山。"

"踏雪，乃是皇上親賜於蕭將軍的功勳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