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恒回來得很晚。
身上帶著黏膩刺鼻的香水味,又摻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他抬手去扯下領帶。
動作間,我才發現他手臂上新鮮的抓痕。
我冷笑一聲。
不動聲色地和他拉開了距離。
開玩笑,狂犬病可是十分可怕的。
沈煜恒察覺到我的動作。
目光順著我的視線望向手臂上的傷。
他動作一頓,眼裏竟浮出一絲委屈,
「晚晚,你怎麼都不關心我了?」
我睨了眼他的傷,
「被狗抓的?」
沈煜恒一愣,下意識放下袖子。
心虛地開始辯解,
「今天談合作的客戶帶了他養的狗來,給它喂食時不小心被抓到了。」
我靜靜地看著謊話張口就來的他。
不由自主的想。
曾經,他是否也麵不改色地騙了我無數次。
「我好疼的,晚晚你都不關心我。」
那我的女兒呢?
我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被抓了一下就哼哼唧唧個不停,那你怎麼不想想女兒該有多疼?」
「她可是活生生被咬死的啊!」
每次想到那個場景。
都會讓我痛苦到喘不上氣。
沈煜恒委屈的神色僵在臉上。
「你到底在鬧什麼?就非要抓著一件事不放攪得家裏不得安寧嗎?」
他說著,惱怒地踹了一腳茶幾,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老念叨有什麼用?」
「再說她就一個賠錢貨,就算死了又能怎麼樣,我們完全可以再生一個兒子!」
腦子嗡的一聲。
我被氣得眼前陣陣發黑。
麵前相守那麼多年的男人實在太陌生了。
他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畜生!
我死死咬住後槽牙。
拚命壓抑著心裏翻騰的怒火。
再忍忍,他如今已經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想來病毒很快就會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