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頭放在辦公桌桌麵上,臉緊貼著桌麵,雙眼平視前方,全身無力。
“根據美國科學院最新研究表明,女生用這種姿勢睡覺臉會因為地球引力而越變越大。也就是說,你離大餅臉不遠了。”宮建樹站在我的辦公隔旁,很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謝謝告訴我這些不知道的原理。我變成大臉貓都與你無關。”我轉過臉,看著另一邊,繼續我無精打采的失落。
“怎麼了?吃槍藥了?還是正在祭奠還沒開始就陣亡了的戀愛?”宮建樹又走到另一邊,低下身子雙眼平視我。
“你怎麼那麼討厭,關你什麼事。”我抬起頭又轉到另一邊。
“嘿,你這小妞,火氣挺大。”他站起身,走到他自己的工作格坐下,但眼睛還是看著我這邊。
人說每個女生身邊都會出現那麼一個喜歡和她抬杠的男生,宮建樹就是我身邊這樣的男生,仿佛我就是他眼中的刺,無論我做什麼他都能找到理由告訴我這個行為為什麼不對。比如我中午如果吃麵,他會說麵食裏含有激素,會把我的身材吃得如麵團一般,比如我去上瑜伽課,他會說瑜伽不適合我這種大齡女青年,在眾多的小公舉麵前,我會黯然失色;再比如我去看電影,他會向我推薦最近電影的星級,但是最後會加上一句,這些電影都不適合我,像我這種大齡女青年隻適合看動畫片,這樣才不會因為周圍都是情侶而感到自卑。因為周圍全是小朋友。
總之,我做的任何事情到了他嘴裏都會變形,我想請問,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麼?
在桌上趴了一會兒,“叮”的一聲,短信來了。
“中午十二點半,巨石餐廳。”
看著這條信息,我今天所有的好心情都隨它而去了。自從上個月被威逼參加了羅仲行的所謂的家庭聚會欠了一屁股的債之後,他就像是陰魂索命一般,無時無刻不記掛著那筆帳。
剛開始,隻是每隔兩天向我提醒,你欠我十二萬,你什麼時候還,我很著急用錢,你快還我吧之類的。
你一有錢人你會缺錢?你是在開我玩笑麼?
每一次我都是劈頭蓋臉的發一大堆不帶臟字的語言告訴他,核心內容是姐沒錢,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這幾天信息發出去之後,隔了一周的時間他都沒發信息過來。我暗暗欣喜的想他一定是被我霸氣外露的語言所震撼了,不敢再小覷我狐假虎威般的性格。
欣喜隻是持續了一周,他的信息又來了,隻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他開始使用最簡單的小學一年級同學的造句模式“如果不怎麼樣,就怎麼”的句式。
一般的語氣要求就是平白無故的讓我做一件什麼事情,如果不做這件事情,就還錢。
這一類的信息發得多了,他的造句也就省略成以上的信息,其中的含義可是概括成,“中午十二點半,巨石餐廳陪我吃飯,如果不來的話,就立即還錢。”
姐的時間那麼寶貴,中午十二半以後必定睡一個小時的午覺,你讓我陪你吃那勞什子的飯,我可以罵句臟話麼?這不是活生生的在玩我嗎?
我氣不打一處,無精打采的從辦公桌上支撐起來,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數字,歎了口氣。難道表妹所說,他是我三十歲前命中一劫,還是******兒的。
正想間,電話響了起來,我一看屏幕,“狄安娜”三個字,惡狠狠的按下了接聽鍵,沒等我說話,電話那頭發出了狂飆似的的聲音。
“姐,姐,姐,你知道我剛才看見誰了嗎?快猜,快猜。”表妹的聲音永遠充滿了驚奇。
“看見誰了?你的男神鐘漢良?”除了他能夠帶給她這麼瘋狂似的叫聲,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
“不是,你猜,你快猜啊。”
“我怎麼猜得出來,快說,不說我掛電話了啊。”我現在沒心情和她進行猜謎語一類的遊戲。
“別,別,我說,一位帥哥。”
“是誰?”
“不認識,就是一位帥哥。”
“再見!”
你在上班時間給我打這麼一個一驚一乍的電話就是讓我猜這麼個東西。我憤怒的按下結束鍵,將電話放在桌麵上。
兩秒之後,屏幕上又顯現出“狄安娜”。閃了一會兒,我才重新接聽。我覺得不能因為一個外人影響我們姐妹的感情,無論是羅仲行還是不認識那位帥哥。
“怎麼回事,姐,今天心情不美麗啊,難道是因為那霸道總裁麼?大姨不是都同意了麼,說你們很般配呢,趕緊的,給他生個猴子。”狄安娜在電話那頭說。
“你還說。如果不是你,我媽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你如果再添亂,我將會開除你陪我逛街的權利。”
“別,別,老姐,我可是為你下半輩子的幸福著想,你說你也二十九歲老大不小了,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那霸道總裁行為是幼稚了點,但看在他長得像韓國明星,錢多得用不完的份上,勉勉強強就從他吧。你一快接近三十歲,豬肉已經變成白菜價的大齡單身女青年有著這麼一人隨時在你身邊轉,還要奢求什麼呢?”
表妹鄭重其事的說了一大番話,我卻一個字都沒聽見去,除了那句“豬肉變成白菜價”。
“狄安娜,你給我聽清楚,我找豬找狗也不會找他。”我對表妹鄭重其事地說。
“他就那麼豬狗不如麼?”狄安娜嘿嘿一笑。
“是的,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
掛斷電話,眼睛盯著已經變黑的電腦屏幕。屏幕上出現了另一張臉。“你要找誰?需不需要我幫忙?”轉過頭,宮建樹站在我的身後,眼睛盯著我拿在手裏的手機屏幕。
“關你什麼事!無聊偷聽別人講電話。”我白了他一眼。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其實我隻是偶然經過聽見你要和豬狗打交道,好心過來安慰你一句。”
“安慰什麼?我又沒病,滾!”我狠狠的將手機放在桌麵上。
“有,有。”他一本正經的說。
“有什麼?”
“更年期內分泌失調綜合症,是病,得治!”
“滾!”
我生氣的轉過身,心緒繁亂的使勁移動鼠標,然後打開電腦桌麵上的無數文件,不再去理會他的胡攪蠻纏。想到會攪蠻纏,如果不是表妹,今天早上我也不會被老媽罵得狗血淋頭。看來今天就不是有好運氣的一天。
而我被老媽罵的原因就是拒絕她給我介紹的不知哪個朋友的優秀得不了的兒子,聽說是什麼大學的老師。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我拒絕的第多少個優秀的別人家的兒子了。老媽見我拒絕相親的要求,反而高興的問我是不是因為心中已經有喜歡的人?從她對我挑眉毛的動作來看,她一定是被表妹忽悠著以為我喜歡那豬狗不如的羅仲行,我呸。
我頭腦一熱也不知道說了一句至今仍舊想不起來的什麼話,老媽就像原子彈般爆炸了,炸了我滿身的血。
該死的狄安娜。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天我回到家之後,累得剛躺在了床上。表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看著屏幕上的名字,我想起中午吃米線的時候約了她下午在時光天地逛街,被羅仲行這麼一折騰,全忘了。
我心虛的接聽了狄安娜的電話,本以為她會用無數的九零後使用的古靈精怪的語言罵我一頓,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反而用不懷好意的語氣溫柔的問我今天玩得開不開心啊,那穿著一身西裝,看來像個成功人士的男人是誰啊,他為什麼會為我買這個買那個,還做了一個降低了年齡層次的頭型啊之類。
我知道,在時光天地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裏了。
她讓我老實交代,否則就把重色忘義的事情告訴姨媽,也就是我媽。為了安撫她被我放鴿子的不平內心,於是我就將發生的事情簡要的向她說了一遍。
她驚奇的做了個結論,他是我命中一劫,******兒的。然後,過了幾天,我媽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老媽很是神秘用等了這麼些年終於等到了準女婿出現的充滿了希望的眼神詢問我這件事情。
我問她怎麼知道的,她說是小姨告訴她的,小姨也就是狄安娜的媽媽。
好吧,這麼說,姥姥、姥爺、我老爸、二姨、二姨父,我小姨,小姨夫,還有那遙遠的在日不落帝國讀書的表妹都知道,這消息傳的夠遠的。
狄安娜,你這出賣姐姐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