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醫館裏麵的監控資料交給助理去處理後,捧著女兒的骨灰回家。
剛踏入家就聽見臥室傳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陳念珠穿著我的睡衣,衣衫半開趴在床上。
“師傅,你輕點。”
我站在原地,胃裏湧起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感。
突然,陳念珠驚呼一聲,整個人撲進秦傑盛懷裏。
“啊,師母回來啦?你別誤會哦,師傅隻是在幫我針灸。”
秦傑盛眼神有瞬間的慌亂,隨後蹙著眉頭,怪我耽誤他的治療。
“珠珠坐了一天肩膀痛,你別胡思亂想,又做出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小動作。”
我氣得渾身發抖,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
女兒哮喘急性發作他不管不顧,轉過頭幫仇人舒緩疲勞。
我衝上前,抓起一把針灸針,往陳念珠身上紮去。
眼看針尖就要碰到皮肉,手腕驀然被攥住。
那力道,仿佛要將我的骨頭都捏碎。
可這一點疼,比不上心臟那處的萬分之一。
秦傑盛雙目猩紅,看我的眼神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你這個蠻橫的妒婦,都說了珠珠現在是我的病人,真是心臟看什麼都臟,你要是再敢造次就別怪我不客氣。”
巨大的力道將我推倒在地。
猝不及防地,針灸針劃過我的臉頰,劃出幾道血痕。
顧不上疼痛,我緊緊護著女兒的骨灰盒。
陳念珠輕輕搖晃秦傑盛的手臂,聲音發膩。
“師傅你就別嚇唬師母了,她今天跪在地上磕頭認錯的樣子挺可憐的。”
大概是見我臉色蒼白,秦傑盛語氣緩了些。
“既然你願意在網上澄清,那就說明了不想跟我離婚,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秦家有秦家的規矩。”
“這樣吧,你現在當著珠珠的麵向她道歉,讓我看看你的誠心。”
我難以置信地仰起頭,幾秒後,大聲狂笑。
“你笑什麼?”
“笑你癡人說夢話!”
聞言,秦傑盛臉色黑了幾分。
陳念珠乖巧地用手心輕撫秦傑盛因生氣而急促起伏的胸膛。
“師傅乖乖,別動氣。”
“還是珠珠懂事,不像這個潑婦,一點都不體諒自己的丈夫,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秦傑盛,如你所願我們離婚。”
“什麼?”
秦傑盛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銅鈴大。
我冷笑,“你說得對,這日子確實無法過了。”
見我態度堅決,秦傑盛慌了。
“薑晴,我還不知道你嗎?這個時候跟我強什麼。”
是呀,曾經的我愛他如命,他自然不相信我會輕易把離婚說出口。
可女兒的死,足以讓心底僅存的愛意與期盼跟著煙消雲散。
秦傑盛喉結上下滾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
這是他緊張不安時才會出現的小動作。
不過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再次恢複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想過了,離婚對女兒的影響不好,為了女兒的身心健康,這一次我就勉強原諒你吧。”
“對了,女兒呢?每次回到家都纏著要抱抱,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骨灰盒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一路蔓延至心底。
“女兒?女兒在這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