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本著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心態,我到公司去將就了一夜。
偶遇加班的趙總監正在找人和他一起去隔壁市出差,我自告奮勇。
任他怎麼拒絕,我都執意要去。
卻在出差三天後,接到醫院的緊急電話。
電話那頭很焦急,說周牧之割腕自殺,性命垂危。
還不等我回答,電話就被周曉曉搶了過去:
“宋昭南,我哥到處找不到你,去了你們公司才知道你又跟那個趙總監出差了。”
“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嗎,一天都等不了?”
“我哥可還沒跟你離婚啊!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我沉默著等她罵完:“請問周牧之手斷了嗎?”
周曉曉頓了頓:“什麼?割腕而已,手怎麼會斷?”
我淡淡道:“既然手沒有斷,就記得簽下離婚協議。”
說完,我即刻把電話掛了。
回公司那天。
剛進辦公室門,就聽見幾個同事竊竊私語:
“要不是宋經理老公那天來送飯,我還不知道她和總監有一腿,怪不得這幾年她晉升這麼快!”
“要不你以為趙總監怎麼每次出差都隻帶她,長得漂亮就是不一般~”
“經理的老公聽說為了她還要自殺!她怎麼這麼狠心啊,平時看她人還挺好的啊......”
“惡心死了,兩個人都是有家庭的,一個還有孕在身,真是餓了什麼都吃!”
“看她那肚子,說不定是......”
我捏緊了拳頭,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進辦公室。
碎語戛然而止,他們的目光從工位隔板後探出來,又迅速縮回去。
轉而啪啪啪敲起鍵盤。
敲的我心裏又燥又煩。
我啪地拍案而起,前台姐姐卻小心翼翼過來喊我:“......宋經理,您老公,送飯來了。”
周牧之?
他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麵色蒼白憔悴的周牧之從前台姐姐身後閃出來。
他用纏滿繃帶的手,掏出口袋裏藥盒:“南南,你的鈣片......我每天都帶著......”
另一隻手裏拿著那個愛心保溫壺。
上麵的愛心貼紙還是我親手貼的。
他打開保溫壺蓋,顫抖著舀起一勺湯:“南南,你說湯太油......我這次濾了三遍......”
醇厚的藥湯味瞬間飄滿整間辦公室。
那味道鑽進鼻腔的瞬間,我胃裏一陣翻湧,差點沒站住。
周牧之親熱的湊到我麵前來:“南南,你幾天沒喝我煲的湯了,快來一碗,好好補補身子。”
說完,他把碗遞到我的嘴邊。
那碗湯濃稠得像是凝固的血,表麵浮著一層泛黃的油花和那些我看不懂的藥材。
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全身止不住的發冷戰栗。
我猛地推開周牧之:“周牧之!你的湯真的很惡心!”
卻不小心推在了他的手腕。
湯碗隨著我的動作落地,湯也撒了一地。
周牧之的手腕也滲出了血。
周牧之皺著眉頭,楚楚可憐:“南南,為什麼你出差回來之後就變了個人一樣?”
“難道真的是真的嗎?”
小腹突然刀絞般劇痛,我踉蹌著扶住桌角,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周牧之的眼神驟然暗了下來:“真的是因為那個姓趙的嗎!是不是他!”
我懶得和他爭辯,拿著包就往醫院跑。
我最擔心的事情。
可能就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