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依驚訝地掩唇:“天啊,你父親是......死了嗎?”
傅硯修抬眸,眼底一片冰冷:“現在知道死去至親的滋味了?當年我......。”
“是我對不起你!”溫昭突然暴起,歇斯底裏地抓住傅硯修的衣領,“可我父親有什麼錯!你就這麼恨我?!”
傅硯修皺眉看著她此刻瘋魔般的模樣,心頭莫名煩躁:“別發瘋!”
溫昭急促喘 息著,身上的疼痛遠不及心裏的痛楚。
她轉身,一步步艱難走開,眼前一陣發黑。
在即將邁出門時,她膝蓋一軟,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她似乎聽到一句撕心裂肺的:“溫昭!”
幻覺吧,她想。
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溫昭緩緩睜開眼,視線微轉,對上了傅硯修的臉,她立即別過臉。
傅硯修眸色驟暗,伸手就要掰過她的下巴——
“吱呀”一聲,病房門被推開。
醫生皺著眉頭走進來,手裏拿著檢查報告:“傅總,您太太她......懷孕了。”
空氣瞬間凝固。
兩人同時猛地抬頭,又在下一秒異口同聲:“這孩子不能要!”
醫生喉結滾動,欲言又止地看向病床上蒼白如紙的女人,溫昭輕輕搖頭。
“溫小姐,以您現在的身體狀況......”醫生聲音發緊,“流產的風險太大。”
“這個孩子我不可能要!”
“立刻安排手術!”傅硯修厲聲打斷,轉身走出去摔上了房門。
病房重歸寂靜。醫生歎了口氣:“如果執意流產,您可能會......”
“我知道。”溫昭平靜地打斷,手指輕輕撫上平坦的小腹,“安排手術吧。”
她的指尖在發抖,卻不是因為恐懼。
反正......結局早已注定。
砰!
傅硯修再次推門而入,帶進一陣刺骨的寒意:“你同意打胎?”
溫昭抬眸:“傅總不是說......”她聲音輕得像羽毛,“這孩子是孽種嗎?”
傅硯修瞳孔微縮,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沒錯,你溫昭——不配生下我的種。”
流產後,溫昭身體極度虛弱,她在醫院躺了好幾天,數著最後的日子。
出院後,溫昭拖著沉重的身體,辦完了父親的後事。
兩塊相鄰的墓地,冰冷的石碑上刻著父親的名字。
她跪在墓前,額頭重重磕在堅硬的地麵上,三聲悶響,像是要把這輩子的悔恨都磕進土裏。
“爸......對不起......”
回到傅宅時,喬依依正倚在樓梯口,紅唇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喲,還知道回來?”她慢悠悠地走下台階,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躺了這麼多天,裝給誰看呢?”
溫昭沒有理會,徑直往樓上走。
“站住!” 喬依依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她的皮肉裏,“溫昭,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溫家大小姐?”
她湊近溫昭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
“你知道嗎?你當年給硯修哥的那筆錢,最後......全都進了我的口袋。”
溫昭渾身一僵,猛地抬頭!
喬依依笑得得意,眼底閃爍著惡毒的光:“你給了他十倍的工資,我隻拿出了其中一小部分,裝作是我給的......”
“他當時感動得不得了,抱著我說,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
她輕蔑地嗤笑一聲:“真是可笑,他那副樣子,還不如那張卡裏的錢來得實在。”
溫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指尖不受控製地發抖。
“不過......” 喬依依歪著頭,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我還真怕你會追查到我頭上,幸好,你溫家很快就破產了。”
“更沒想到的是,硯修哥竟然被傅家找回,還成了掌權人。” 她笑容加深,
“他找到我的時候,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他......你說,我能不願意嗎?”